“爹!”
“燦兒!”
星光下,李平燦躍入老爹懷中,一家人喜極而泣,抱頭痛哭。
“夫君。”秦氏丟下斧頭,想要挽袖擦擦眼淚,這才發現握斧的姿勢維持太久,五指一動,竟刺麻麻的痛。
“娘子,讓你擔心了。”李榮舟見了,立馬放下幼子,疼惜的將妻子的手握住,輕輕的揉捏活血。
秦氏反手握住丈夫的手背,上面是乾涸的血跡,心驚肉跳的細細檢查並無傷痕,這才鬆了口氣道:“累壞了吧,回家我給你燒水燙腳。”
夫妻兩人攜手而行。
李平燦夾在中間,看著爹孃如膠似漆的模樣,自己活脫脫像是話費衝兩百送一百送的。
‘果然老婆才是真愛,孩子都是意外啊!’
算了,不打擾爹孃恩愛了,沒準還能給自己生個妹妹玩玩呢!
“大哥,剛剛那下彈弓,你怎麼瞄得那麼準,有什麼技巧不?”
李平燦抬頭,他的風的確可以偏移彈道,但是並不擅長校準如此小的目標,只是助力推動,增加威能。
還是大哥射的準!若是自己能學到這招,讓每個荊棘都能裹住石子進行拋射,鋪天蓋地的飛石陣精準打擊,那場景,想想就動人心魄。
在缺少傷害性手段的現在,值得一試。
“嘔。”
回憶起老獵戶死前不甘怨恨的眼神,李平福頓時覺得有些反胃。
逃荒時,死人見的多了,不說不害怕,但也習慣了。
可親手殺人,還是第一次。
但這並非是陰影,而是錘鍊膽魄的新生,只是略有生理不適。
他捂住泛酸的胃,吐了口氣道:“當時沒想那麼多,熱血澆頭,整個世界都靜止了,眼裡只有彈道與目標。”
“絕對瞄準?絕對專注?”
李平燦驚奇,看來大哥不僅僅是個武道天才,還是個神射手,用牛筋彈弓真是委屈了他。
“哎!”
哀嘆一聲,沒有技巧,全靠天賦,這個真學不會,學不會!聊到這兒,李平安好奇的道:“小弟,那陣古怪的風……是你乾的吧?”
李平燦不自在的撓了撓頭。
他並非刻意隱瞞,只是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德魯伊的威能——一定會被當成精怪的吧!沒等他想清楚如何解釋,就聽李榮舟沉聲道:“不要問,不要想!”
他停住腳步,蹲下身體,將三個兒子抱在一起,低聲道:“仙人神通廣大,能抽人神魂,探取記憶。我們知道的越少,就對燦兒越安全!”
李榮舟從來都知道以幼子的天賦,未來必定能踏上仙途,凡人的爹孃兄弟,只會是一種拖累。
在詭譎莫測的仙路上,他們幫不上忙,所以能不拖累一點,就不拖累一點吧。
“爹!”
李平燦感動的眼淚汪汪,本來做好了不被理解的打算,沒想到老爹一腔慈父心腸,方方面面都為他著想。
他淚眼模糊,吸了吸鼻涕,實在吸不完,索性擦在老爹髒兮兮的褲腿上,“那你以後不能像今天這樣,拋下我們娘三個自己承擔危險,我們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拋棄,不放棄!”
“好!燦兒說的真好。”
李榮舟爽朗大笑,抱起李平燦,“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拋棄,不放棄,以後就是我們李家的家訓了!”
…………
民風淳樸的桃花村白衣素裹,村裡置辦白事的村廚賺麻了。
心裡偷著樂,狠狠掐嘴角兩把,表現出一副哀喪的神色,這才顛鍋炒菜。
男人們抬出桌椅,村婦忙著上菜,忙的熱火朝天,腳不沾地。
村裡辦事,相互幫襯,人多力量大,讓逝者熱熱鬧鬧的來,熱熱鬧鬧的走。
等親人哀哭一陣後,大夥兒也就開席了。往日這種紅白事,李家是沒資格“上桌”的,今日村長親自邀請李榮舟,剛坐在席面,就被一眾感激的目光圍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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