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一個敘事層中的各種細節，會交給規則自然演變。比如蘇羽書寫一個故事，肯定聚焦於主角配角。
至於這個故事之中的宇宙規則，物質構成，星球運動，天氣變化、乃至微觀粒子活動等等細節，蘇羽肯定不會糾結這些。
大概設定一下，讓它自然執行演變就行。
但古械族並非如此，它們對自己創造的敘事層，每一個細節都有絕對的掌控力。
每一個微觀粒子，都要仔細書寫，掌控它的軌跡。
這樣會耗費極大的算力，但古械族最不缺的就是這個，它們的生命形態決定了，它們擁有幾乎超越一切的強大算力。
在這種極端的掌控下，理論上不會存在任何的變數，敘事層中的一切一切，都在它們的掌控和注視之下。
但是奇怪的是，任憑它們如何書寫，還是會存在漏網之魚，會存在少量的變數。
比如某一個粒子的軌跡出現在掌控之外。
古械族並沒有消滅這些變數，而是基於這些變數，將自身的意識轉移到其中，然後基於這個變數，創造新的下層敘事層，同時對其絕對掌控，尋找新的變數。
這種變數，才是真正“遠離”真上敘事的關鍵。
就算是真上敘事，也不能完全掌控下層敘事層的一切細節。
可能是不能，也可能是懶得管。
反正這些變數是存在的，只不過極為隱蔽，難以捉摸。
而古械神就是利用這種方式，找到了那微不可見的變數。
只要掌握的變數足夠多，距離真上敘事也就夠遠，最終將自身完全轉化為變數，徹底超脫真上敘事的掌控，獲得絕對自由。
而現在，古械族已經將這個過程完成了大半，它們絕大部分，都已經基本轉化為了變數。
只差最後一個契機，就能完全轉化，到達它們理論中的“真下敘事”。
所謂真下敘事，就是距離真上敘事無限遠，無限低，同樣不可到達，不可干涉的敘事層。
到達那裡，就是超脫。
不過這最後一個契機，自然也是非常困難，古械族已經卡在這裡很久了。
而它們也知道契機是什麼，答案……還是蘇羽！沒錯，蘇羽在古械族的故事之中，看到了自己。
在古械神的故事之中，有蘇羽的記載。
按照它們的理論，蘇羽來歷奇異，他就是所有下層敘事層之中，最大的一個變數。
只要掌握蘇羽，就能抵達真下敘事，從而獲得超脫。
“那麼，蘇羽你的選擇是什麼？”
蘇羽在自己的敘事之書中，看到了這麼一句話。
是古械族在和他對話，詢問他的選擇。
古械族掌控變數，自然也能夠在蘇羽的敘事之書中製造變數，憑空製造出不存在的文字，從而和他對話。
它們想要蘇羽主動加入它們，和它們一同抵達真下敘事，共同超脫。
居然也是拉攏，蘇羽原本以為，會經歷戰鬥，現在看來，並不是。
既然如此，蘇羽也沒有猶豫，直接答道：“我沒有選擇人類，自然也不會選擇你們。”
他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