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靑海被安排在了窩闊臺隔壁的一個陣亡星際戰士的空房間裡。單人獨立休息艙,這在戰艦裡是很高的待遇,普通船員都是2-4人艙。
傅靑海很早就被窩闊臺拎了起來。
太空裡也沒有早和晚的概念,但傅靑海就是感覺自己還沒睡夠。
睡眼惺忪的傅靑海跟著窩闊臺走在明亮狹窄的船員通道里。
窩闊臺邊走邊道:“按照軍團的正常流程,由風暴先知挑選出的幾百個適齡男孩在軍團修道院裡接受幾年時間的封閉訓練,選拔出其中成績優異的前幾名,才能作為接受晉升手術的備選。”
窩闊臺目視前方,面色嚴肅,道:“我不是一個喜歡壞規矩和走後門的人,現在沒有人同你競爭比較,所以你必須能夠達到過去修道院裡前三名的成績,我才會允許你參加晉升儀式。而且,昆託大師那裡有超級器官速成培養的辦法,我不會給你兩三年的時間。”
“一年之內,你就必須具備接受改造的先決條件。”
傅靑海問道:“那我要是一年之內不具備呢?”
窩闊臺扭過頭森然一笑:“那我就給你個逃生艙,把你從飛船上扔下去,你自己游回切斯拉坦。”
傅靑海嚥了口唾沫,現在離切斯拉坦都不知道多少個光年了,用逃生艙游回去可還行?走著走著,倆人來到了一個寫著危險警告標誌的閘門前。
窩闊臺驗證身份,閘門開啟。
裡面是一個巨大的鋼鐵囚籠,囚籠周圍遍佈著各種刀槍棍棒和黑洞洞的遠端武器。
窩闊臺一把將傅靑海推進鋼鐵囚籠裡,隨後在一旁按動了幾下按鈕,囚籠緩緩關閉。
窩闊臺平靜的開口道:“設定,最低階別強度,停止閾值:輕度傷殘。”
“啟動。”
隨著窩闊臺話音落下,傅靑海左邊瞬間橫著掃出一柄鐵拳。
“嘭!”傅靑海慘叫著橫飛出去,撞在囚籠一側又彈回地面。
“已完成,輕度傷殘。”毫無感情的電子音響起。
傅靑海還躺在地上呻吟。
窩闊臺嘴角一勾,笑道:“太弱了。”
……
護衛艦的餐廳裡。
窩闊臺和傅靑海相對而坐,窩闊臺雙手抱胸,看著前面的傅靑海,道:
“你現在的胃還是普通人的胃,不能攝入星際戰士專用的補充食物,但是多吃點儲備能量總沒錯。”
傅靑海從一盤飯堆裡抬起頭來,苦著臉說:
“可是我吃不動了,飽到撐了。”
“繼續吃,我說停你才能停。”窩闊臺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周圍的凡人船員時不時看向這邊,小聲議論著。
“我真的吃不下去了,已經卡到嗓子眼了。”傅靑海哭喪著臉道。
“砰!”
窩闊臺一抬手把傅靑海的頭按進了飯堆裡,盤子和桌子都在顫。
……
之後就是日復一日的魔鬼特訓。
在晉升之前的訓練,更多是身體的鍛鍊和精神意志力的打磨,技能性的訓練和戰術學習更多在晉升之後,畢竟星際戰士有近乎無限的壽命,只要能晉升成功,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學習軍事技能。
可即便只是身體鍛鍊和精神意志力打磨,以窩闊臺的強度標準來看,依舊夠傅靑海受的了。
在日復一日月復一月不斷的高強度磨練之下,傅靑海已經模糊了時間觀念,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模糊了記憶,漸漸快忘了自己來自前世地球,忘了自己還身處輪迴世界。
期間來自輪迴世界的那個聲音也再沒有響起過。
得益於戰錘世界先進的醫療技術和昆託大師偶爾的關照。
無論前一天窩闊臺把傅靑海折磨成什麼樣,第二天他都能恢復如初,只是疼痛的記憶並不會隨著肉體的恢復而消散,依舊烙印在腦海裡。
除了在剛脫離切斯拉坦外層軌道後進行過一次短暫的亞空間跳躍,到目前為止整艘護衛艦依然依靠亞光速引擎在空蕩浩渺的太空中進行“龜速”航行。
枯燥無味的航行同樣給了窩闊臺大把的時間來折磨傅靑海。
每個軍團篩選星際戰士候選人的標準各不相同。有的軍團喜歡玩絕命大逃殺,末位淘汰;有的軍團把指定的某種巨獸作為考核目標。
傅靑海能察覺到,窩闊臺心中也有執念,他在護衛艦上招納新兵的行為並不符合帝國和軍團的規矩,所以他希望傅靑海足夠優秀,來證明他的眼光沒有問題。
不知不覺,四個月就過去了。
訓練籠。
只著一條訓練短褲,渾身赤裸,傷痕累累的傅靑海站在中央。
低頭,躬背,喘著氣。
“滴——低階別強度,一小時,已完成。”
毫無感情的電子音在頭頂響起。
訓練籠外的窩闊臺注視著這個滿身疲憊的少年,滿意的笑了笑。
他沒告訴傅靑海,訓練籠是專門為星際戰士設計的訓練輔助裝置,哪怕是最低強度級別,也不是凡人能承受的。
凡人是根本不允許進入訓練籠的,過去的星際戰士晉升選拔中也不包含在訓練籠中訓練的環節,那些所謂的軍團修道院前幾名的候選人,在改造手術之前也沒有進過訓練籠。
不是窩闊臺故意要虐死傅靑海,實在是護衛艦上條件簡陋,沒有軍團修道院裡那些專門設計的訓練設施,他只能因地制宜,試著給傅靑海上訓練籠。
沒想到他還真的堅持下來了。
高大的塔拉爾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窩闊臺身邊,一起看著訓練籠裡喘息休息的傅靑海。
“昆託大師那邊說他準備好了,這個孩子呢,他準備好了沒有?”
窩闊臺輕笑道:“很不錯。”
坐在輪椅上的阿福頭壯漢繼續道:“這小子的基礎身體條件還不錯,沒有被輻射汙染,沒有亂七八糟的暗傷,沒有稀奇古怪的毒癮。”
“這對於一個巢都下層的貧民窟少年來說,是挺難得的。”
窩闊臺眯了眯眼睛,道:“最關鍵的是,別看他平時跟老子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這些訓練他居然都堅持下來了,他對疼痛的忍耐力,他的精神意志力……我不知道洛克的腦子裡在想什麼,但我知道有什麼東西在支撐著他,一種我不能理解的東西。”
塔拉爾不置可否,淡淡道:“每一個能成為星際戰士的人,意志力都很強。”
窩闊臺哼哼兩聲,道:“他還有其他方面的天賦,你之後會看到的。”
而癱坐在訓練籠裡大口喘息的傅靑海,儘管離窩闊臺和塔拉爾只有幾米遠,可他根本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
黑髮被汗水打溼,披散在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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