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快瞧！那不是芙蓉樓嘛！”
“快看！翠盈樓的姑娘們呀！”
“小蝶，大爺的心頭肉呀，我來給你捧場啦——”
“喲！李老爺，您老好久沒來了呀！是不是不要小青了……”
“呀！林公子，你不記得奴家了嗎，奴家是小紅呀……”
……
隨著姑娘們陸續到來，天后廟門前氣氛可謂沸騰至極。眾人七嘴八舌，爭相議論，有的跟自己相熟的姑娘打情罵俏，有的則開始物色物件，眉目傳情，言語挑逗。
當八大胡同的姑娘們陸續上完香離開後，一抹紫色的身影由遠及近悠悠然行來，身後跟著七位衣著素雅，薄紗蒙面的姑娘。
咦？這位新來的好像不曾見過，她是哪個樓的嬤嬤？
眾人驚疑，竊竊私語，倒是芙蓉樓的花嬤嬤認出了新來的女子，手帕掩唇，咯咯取笑道：“喲！這不是準備開張的逍遙樓的雪嬤嬤嗎？怎麼，雪嬤嬤，你的樓子還沒有開就要倒了？只有這七個殘花敗柳，連個保鏢都不跟著，像話嗎？若是請不起，別見外，出聲嘛！花嬤嬤我仁善，借你幾個人充充場面。”
“喲，我道是誰呀，原來是徐娘半老的花嬤嬤，難怪嗓子這麼粗呀，我還以為哪裡來的公鴨呢！”
被喚做“雪嬤嬤”的女子濃妝豔抹，聲音清脆好聽，吐出口的話語卻極為嗆人，“多謝花嬤嬤美意了！雪妹又怎敢打花嬤嬤的主意！你問問，你問問，江都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芙蓉樓的花嬤嬤尖酸刻薄，滿腦子草包，連個姑娘都留不住，辛辛苦苦捧出個花魁媚娘，結果硬是讓醉花樓給搶了去！真真丟人呀！”
“你——”
聽見雪嬤嬤的冷嘲熱諷，再加上路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花嬤嬤面子掛不住，氣得臉紅脖子粗，一下子衝到雪嬤嬤面前，雙手叉腰惡狠狠道：“你敢再說一次！”
“切！有什麼不敢的！”雪嬤嬤整好以暇看著花嬤嬤，指指翠盈樓和醉花樓的嬤嬤，悠然自得回答道，“你問問，你問問，你問問這裡的嬤嬤，她們哪個不知道你花嬤嬤的那些‘光榮事蹟’，沒有本事呀，就別出來顯擺，小心你的老臉掛不住！”
“你閉嘴！”
花嬤嬤揚起手想打雪嬤嬤，尚未觸及雪嬤嬤的臉頰，頓覺手臂一陣刺痛，揚起的手無力垂下。她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眼看著雪嬤嬤施施然從她面前走過，神態桀傲，語氣輕狂，“姑娘們，咱們走！”
姑娘們異口同聲脆生生應道：“是，雪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