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走了三四天,山風漸大,今天的天空不算晴朗,帶著點灰色的陰沉,低低的壓在心頭,不見太陽,陰霾著,似乎要下雨了。
雪魅瞳一覺睡醒,挑開車簾,探頭望向烏漆漆低垂的天色,沉悶的低氣壓,竟然連山林間鳥兒喧鬧的雀躍都不曾聽見。
“天色不太好呢!”
雪魅瞳放下車簾,滾進車廂內的軟榻上,對手拿書卷倚榻靜讀的鳳傾歌說,“快要下雨了,而且……會是場大暴雨。”
鳳傾歌眼皮微抬,朝著馬車外喊道,“影!”
一個男人掀開車簾,卻是趕車的馬車伕。他恭敬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先尋個地方避避雨。”
影略顯遲疑,“王爺,就快抵達‘一線天’了。觀山路左右青山環繞,高高聳峙,並無房屋瓦舍,恐怕沒有避雨之所。”
“一線天?”
透過車簾,依稀能看到兩側巍巍青山,山高林密,草木繁茂,滿目蒼翠,風中飄散著淡淡的草木清香,幽幽沁心。
“奇怪耶!”
雪魅瞳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她推推鳳傾歌的手臂,疑惑地問,“傾歌,你覺不覺得太安靜了?”
“瞳瞳,若然疲乏了,你可以看看風景,這‘一線天’的風景很不錯。”
手指微動,翻過一頁書卷,漫不經心地掃過,忽然玫瑰色的眼眸緊縮,神色驟變。
“影,出去看看!”
車簾搖晃,車廂中早已不見了那個黑色人影。
鳳傾歌放下手中書卷,撩開窗簾放眼極目,眉目深沉。
遠山空靈,明靜雅麗,沉寂中展露著博大的胸懷。百餘人馬在山中蜿蜒行進,天高山遠,人馬竟然顯得如此渺小。
腳步聲在寂靜的山道間踏過,沉悶的迴音在山間遠遠地飄蕩。
“空山鳥語,幽深致遠。”雪魅瞳的聲音迴盪在鳳傾歌耳畔,“這幽深是有了,可是鳥語呢?”
山林死寂,百餘人馬行走,為何竟無半隻鳥兒驚起?
這不是空寂,而是死寂!
鳳傾歌領兵打仗這麼多年,豈能感覺不到這座山的異常。這座山蘊含的絕對不是他所熟悉的寧靜,而是死寂!
車簾再動,影已飄回。
他神情凝重,“漫說飛禽,就連走獸也無。山間死寂,就如同這座山不曾孕育過任何生命!”
可能嗎?
鳳傾歌和魅影都認為,絕無可能!
呼吸沉落,不安的感覺瀰漫,鳳傾歌沉聲問:“影,你有什麼看法?”
魅影瞳眸驟緊,如同豹子般陰鷙,“在我們經過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從這裡經過。”
雪魅瞳問:“會不會是冷將軍率領大部隊經過?”
“不!不可能!”鳳傾歌斷然否決,“按照我跟君毅最初的佈署,君毅率領大部隊不會經過‘一線天’。因為‘一線天’地勢陷要,易守難攻,一但敵人在此地設伏,我們無法及時透過,將會造成慘重傷亡。而我現在之所以選擇從‘一線天’過,是為了抄近路追趕君毅。”
雪魅瞳若有所思,“山林如此寂靜,想必有大隊人馬剛剛從這裡經過,驚動了鳥獸飛禽。這群人馬……說不定此刻依然停留在山中。”
魅影沉聲補充,“如若一般的強盜劫匪,斷然不可能造成這樣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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