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
周藝嵐說過,九幽宗至少有三位一品,就算其中一個提前躲在了大牢中,那另外兩位一品呢?去哪了?
……
六扇門,周藝嵐帶著一個護衛,來到了阮才雄的那座閣樓。
兩名守衛都認得她,直接放行了。
那名護衛進了閣樓後,頓時挺直了腰板,微笑道,“還是託師妹的福,才能順利來到這裡。”
周藝嵐板著臉,“你們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諾,放過阮郎。”
男子好整以暇地說道,“師妹對妹夫還真是痴心一片啊。只不過,若是阮才雄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魔教妖人,你說他會不會恨你?”
周藝嵐驚怒交加,“你……你們休想……往他身上潑髒水……”
男子失笑道,“我的好師妹啊,你還不明白嗎?他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因為你啊!
“你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非要成親,不僅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他。想當初,你的資質遠在我們三人之上,卻一心只有情情愛愛,如今被我們遠遠拋下。若是這些年你不是疏於練功,焉有今日啊?”
周藝嵐臉色越發蒼白,顫聲道,“大……大師兄……他人呢?”
“你猜?”那名男子看著她此時的神情,眼中極為快意,“說起來,大師兄的本命物,還是你特意給他尋來的。那可是一件異寶啊,蜃珠。大師兄憑藉這件本命物,可以千變萬化。這個時候,他應該變化成阮才雄的樣子,將那洪雨澤給殺了吧。”
“你——”
周藝嵐只覺得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師兄變化成“阮才雄”的樣子,將洪雨澤給殺了,那夫君跳進河裡也洗不清了。
謀殺六扇門的一品都督,就算是阮家想保,也保不住他。
更何況夫君早就已經跟阮家鬧翻了。
此後天下之大,只怕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那男子突然厲聲道,“周藝嵐,你難道忘了,當初若非那洪雨澤包庇那姓朱的,師父會死不瞑目嗎?他是我們的仇人,你當年發過誓,終有一日要殺掉此獠,替師父報仇,難道你都忘了嗎?”
“如今大師兄要去殺他,你怎麼一臉死了親爹的樣子?要是師父在九泉之下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非活活再氣死一次不可!”
周藝嵐聽到他提起死去的父親,尖叫道,“別說了!”
“別說了——”她的神情逐漸崩潰,這一聲,彷彿將她全身的力氣都喊了出來,有些無力地靠在牆邊,淚水雨下。
這時,男子終於找到想要的東西,將它緊緊握在手中,然後看向周藝嵐,說道,“小師妹,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在恨你。
“當年,是你拉著我們三個修煉那門魔功,走向這條不歸路的。可是自從你遇見那阮才雄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心想著跟他雙宿雙飛。不再管我們了。
“現在好了,你夫君也跟我們一樣,成了人人喊打的魔教妖人。
“小師妹啊,你休想拋下我們,一個人快活逍遙。哈哈哈……”
周藝嵐看著他那極盡癲狂的笑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她又想到了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她找到了父親臨終前所說的祖上傳下來的東西,發現內中的《九幽大法》後,毅然決然地拉上三位師兄一起修煉,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
………
“九幽宗?”
洪雨澤聽到這個名詞,就大為頭疼,這意味著天大的麻煩。他是真的不想摻和這種危險的事情裡面。
他都八十多了,只想安安穩穩地度過剩下這幾年,等九十歲時就請辭,然後回老家頤養天年。
什麼立功,什麼長生教,什麼九幽宗,他都不願意管。
可是,鍾大人閉關,另外兩位事業心極強的同僚偏偏又不在,跑萬雷城的秘境,尋找開啟神藏的機緣去了。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又是天道盟的弟子,他也推託不得,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六扇門高手如雲,只須加強戒備,諒那九幽宗也不敢來犯。”
正說著,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正是阮才雄。
洪雨澤像是見到救星一樣,“阮大人,你來得正好——”
阮才雄打斷了他的話,“洪大人,出事了!”
“你也知道了?”
洪雨澤有些驚訝,這位阮才雄也是出了名的不管事,連他都知道了,只怕是確有其事。
時隔數百年,九幽宗的門徒再度現世了。
他當機立斷,“此事要立即稟報鍾大人,讓他來定奪!”
“洪大人,你先聽我說。”
阮才雄一個箭步上前將他拉住。
“阮大——”
洪雨澤突然感覺胸口一涼,竟已經遭了暗算!
只見一把短劍正紮在他的胸口上。
這一下變生肘腋,任誰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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