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把你的東西領回去,就可以走了。”……
兩名獄卒將人送走後。
那個黑臉的獄卒有些不解,“生哥,幹嘛對這小子那麼客氣?還把那套衣服還給他了?那衣服料子是新的,值不少錢呢。”
生哥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昨天也見到了,這個陳鳴的骨頭有多硬。一夜之間,性情大變,變得如此隱忍。你覺得他是害怕了嗎?”
“不然呢?”
生哥幽幽地說道,“這樣的人,我以前見過一次。受了冤屈,骨頭也是這般硬,死不認罪。在牢裡關了幾年後,性情大變。出獄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再過得幾年,突然帶著一夥山賊進城,將當初冤枉他的仇人殺得乾乾淨淨。”
黑臉獄卒嚥了一口唾沫,“生哥,你別嚇唬我。”
生哥揹著手,往裡面走去,一邊說,“這個人就是青背狼。”
青背狼?黑臉獄卒大吃一驚,心裡有些發毛。
這可是郡內最大的一夥山賊了,橫行十年,劫掠過往商旅,惡名遠揚,足以讓小兒止哭的存在。
……
陳鳴走出牢房的大門,有一種得脫牢籠,虎歸山林的喜悅,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
“阿鳴。”
突然,他聽到有人喊自己,轉頭一看,驚喜道,“大哥?”
站在不遠處的,正是原主的兄長陳睿。
陳鳴突然明白了,原來是這位兄長把他撈出來了。
怪不得,金家會突然撤了訴狀,衙門會突然放了他。
陳睿看起來有些疲憊,不過在看見他之後,原本緊皺的眉頭一下子鬆開了。
陳鳴走了過去,鄭重地說道,“哥,謝謝。”
“你我兄弟,說這個幹什麼。走,回去吧,你嫂嫂還在家裡等訊息。”
他說完後,上了旁邊一輛有些舊的馬車。
陳鳴跟著上車,心潮有些起伏。
在原主心裡,跟這位大哥有些隔閡,關係並不親近。
他們父親去世後,陳睿繼承了家業,不久後,就斷了陳銘的錢銀,不再供他練武。
無奈之下,陳鳴只能接受陳睿的安排,進了金源盛當夥計。
他心裡自然是有怨氣的,從那之後,幾乎就沒怎麼回過家了。
結果,出了事之後,只有這位嫡親大哥到處奔走,將他從牢裡撈出來。
可惜,原主已經看不到了。
……
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到家了。
陳鳴下了車,就看見大嫂衛氏在門口準備了一個火盆,讓他從上面跨過去,還拿著柳枝,在他身上掃了幾下,將晦氣掃掉。
邊上,不少街坊鄰居在看熱鬧。
“陳二出來啦?”
“出來就好。”
“好好的人,被打成這樣,真是可憐。”
“我就說嘛,陳鳴這孩子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絕不會做那種作奸犯科的事情……”
“……”
陳睿朝著鄰居們團團作揖,這才帶著家人進了門。
陳鳴耳朵靈敏,能聽到人群中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陳大這次為了撈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恐怕把陳家的老本都掏空了。”
“誰說不是呢,聽說衛氏把嫁妝都拿出來變賣了。”
“真是可憐,陳睿那麼老實本份的人,被這麼個弟弟拖累。”
“要我說,就不該去撈他……”
“你看那張家多聰明,陳二一出事,立馬上門退了親事。不受他的拖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