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天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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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頷首，聲音帶著一絲追憶和沉重。
“有的…只是…很少。天地靈氣…在很早以前…就變得極其稀薄…大道隱沒…修行之路…幾乎斷絕…”她喘了口氣，繼續說道：“螭吻…是傳承最久遠的守護者組織之一…以北斗七星為尊號…核心便是七位尊者…鎮守…鎮壓…一些古老的…禁忌和災厄源頭…”
“青鸞…本是七宿之一…代表‘開陽’…但她…背叛了…她認為末法時代…是天道重啟…清洗汙穢的必然…她信奉…滅世重生…與域外邪魔勾結…妄圖…啟動…滅世大陣…以災厄核心…重塑世界…”蘇晚照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
“滅世大陣…不止‘蜚’一個核心？”林昭追問。
“是的…”蘇晚照艱難地點頭，“上古四大災厄兇獸…對應…地火水風…四象災劫…蜚…代表的是‘地’之災厄…瘟疫與枯寂…青鸞手中的…只是其一…其他核心…下落不明…但大陣一旦啟動…足以…顛覆人間…”
資訊量巨大！
林昭心中震動。
螭吻七宿、四大災厄核心、滅世大陣、末法時代…一個隱藏在平靜都市表象下的、波瀾壯闊又危機四伏的修行世界畫卷，在他面前緩緩展開一角。
“所以…螭吻內部…分裂了？”林昭敏銳地捕捉到關鍵。
“是…”蘇晚照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青鸞…暗中拉攏了部分人…包括…其他尊者…目前…搖光尊者…是堅定的…鎮守派…天樞尊者…態度不明…天璇尊者…似乎…偏向青鸞…”她透露的資訊有限，但也足夠驚心動魄。
螭吻內部，暗流洶湧！
“那…其他修煉者呢？除了螭吻？”林昭繼續問道。
“有…”蘇晚照想了想，“一些…古老家族…隱世宗門…在靈氣枯竭中…艱難傳承…但大多…式微…甚至…斷了傳承…還有一些…機緣巧合…得了古修遺澤的…散修…但…能達到煉神返虛…已是鳳毛麟角…虛合境…更是…傳說…”
她頓了頓，看著林昭，眼神複雜：“像你…身負如此…精純強大的…星辰本源之力…而且…似乎…不受末法桎梏…我…從未聽聞…”
林昭沉默。
他的力量來源是簽到系統和天罡道種，這無法解釋。他只是淡淡道：“機緣巧合罷了。”
蘇晚照也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只是疲憊地閉上眼睛，輕聲道：“…謝謝你…林昭…在我…最絕望的時候…雪中送炭…”
這句“雪中送炭”，從一個曾經冰冷高傲的劍使口中說出，帶著一種卸下心防的真誠和柔弱。
火光映照著她蒼白的臉，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美感。
林昭心中微微一動，但很快壓了下去。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將手中溫熱的野果肉搗碎，小心地餵給她。
“先恢復點力氣。明天，我們必須想辦法加快速度了。”
接下來的兩天，兩人就在這隱秘的石洞中艱難恢復。
林昭憑藉《天罡總綱》的強大恢復力，加上洞內稀薄但聊勝於無的靈氣，以及路上採摘的一些補充氣血的普通草藥，傷勢恢復了大半，靈力也恢復了六七成，境界重新穩固在煉神返虛初期，甚至因禍得福，對天罡道韻的運用更加精純了一些。
他每天持續用一縷微弱的天罡本源氣息溫養蘇晚照的心脈，維持著她的生機穩定。
蘇晚照的恢復則緩慢得多。
寂滅法則的創傷如同附骨之疽，林昭的本源氣息只能延緩其侵蝕，無法根除。
她依舊虛弱得無法自行行走，但至少意識清醒，能少量進食，眉心的劍痕也似乎稍微明亮了一絲絲，證明她的劍意本源在極其緩慢地自我修復。
她偶爾會和林昭交談幾句，話題圍繞著螭吻的現狀、青鸞可能的動向以及江南蘇杭的路徑。
雖然依舊清冷，但語氣中的疏離感已大大減少，更像是一種共同經歷了生死的、略帶戒備的盟友關係。
第三天清晨，林昭決定啟程。
蘇晚照的狀態雖然依舊糟糕，但勉強可以被他揹著趕路了。
留在這裡只會坐以待斃，而且食物和安全的隱患也日益增大。
林昭用藤蔓和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背架，小心地將蘇晚照固定好，再次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他選擇沿著森林邊緣相對隱蔽的地方行走，避開可能的人煙和主要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