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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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力波動？林昭精神一振。有方向就好！
“好！我們順流而下！”林昭咬牙，再次強撐著站起來。
他撕下自己相對完好的衣襟，將昏迷過去的蘇晚照小心地縛在自己背上。
入手之處一片冰涼，幾乎感覺不到體溫，讓林昭的心又沉了幾分。
這個搖光劍使，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冰冷刺骨的暗河水再次包裹全身。
林昭揹著蘇晚照，僅靠殘存的一點體力和微弱的靈力抵禦著水流和寒意，如同兩片飄零的落葉，在無盡的黑暗地下河中，艱難地向著蘇晚照感知到的、那渺茫的出口方向飄去。
水流時而湍急，時而平緩。
林昭的神識艱難地探索著前方，避開暗礁和水下漩渦。
不知漂了多久，黑暗似乎永無止境，只有水流聲和背上人微弱的呼吸聲提醒著他還活著。
就在林昭的體力和意志都即將到達極限，意識開始模糊時——
前方，無盡的黑暗盡頭，似乎出現了一點極其微弱、卻迥異於地下河死寂的——光！
那光芒極其暗淡，如同螢火，但在絕對的黑暗中，卻如同指路的燈塔！
同時，一股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帶著草木清新氣息的微風，輕輕地拂過林昭的臉頰！
風！有風！真的有出口！
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湧入林昭幾乎枯竭的身體！
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催動所剩無幾的天罡靈力，推動著水流，奮力朝著那微弱的光點游去！
光點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一道狹長的、不規則的縫隙！
縫隙之外，不再是岩石，而是…深沉的夜空！
還有幾顆稀疏的、卻無比明亮的星辰！
近了！更近了！
水流在這裡變得湍急，形成了一股吸力，拉扯著兩人衝向那道縫隙！
林昭死死護住背上的蘇晚照，咬緊牙關，順著水流的推力，一頭扎進了那道狹窄的光明縫隙！
嘩啦——！！！
刺骨的寒冷瞬間被一種帶著涼意、卻無比清新的空氣取代！
巨大的水聲在耳邊轟鳴！
林昭感覺身體猛地一空，隨即是短暫的失重感！
噗通！嘩啦！
他重重地砸進了一片冰冷的水域，水流比地下河湍急得多！
林昭猛地從水中冒出頭，貪婪地呼吸著久違的、帶著水汽和草木芬芳的新鮮空氣！
他抹去臉上的水，急切地環顧四周！
映入眼簾的，是寬闊的、在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的河面！
兩岸是茂密的、在夜色中如同巨獸剪影的森林！
頭頂，是浩瀚無垠、綴滿星辰的深邃夜空！
一彎清冷的弦月高懸天際，灑下銀輝。
他們出來了！
終於逃離了那噩夢般的地宮，離開了星罡山的範圍！
腳下這條河，雖然依舊冰冷，卻充滿了生機，是真正的、流淌在大地上的河流！
“咳咳…咳…”背上的蘇晚照再次被冰冷的河水激醒，發出劇烈的咳嗽，氣息微弱得如同遊絲。
林昭趕緊託著她，奮力向最近的岸邊游去。
腳下是柔軟的河床淤泥，他踉蹌著爬上岸，將蘇晚照小心地放在岸邊相對乾燥的草地上。
月光下，蘇晚照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眉心的冰藍劍痕黯淡得幾乎消失，生命之火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她的傷勢太重了，普通方法根本無力迴天。
林昭看著這個為了誅殺叛徒、阻止滅世而差點付出生命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青鸞的恐怖，想起那枚被奪走的災厄核心，想起搖光尊者…
“江南…蘇杭…靈隱…找…搖光…”蘇晚照彷彿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隨即頭一歪，徹底陷入了深度昏迷，氣息微弱到了極點，彷彿下一秒就會斷絕。
林昭看著昏迷不醒的蘇晚照，又抬頭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遠方城市的燈火在天際線若隱若現。
他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感受著體內空乏的劇痛和沉重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