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寫信給小楠？
對呀，她怎麼沒有想到呢？凌濛初眼睛亮亮地看向左邊，視線觸到空空的座位，眼神黯了黯。
小菱子不在。
小雨也不在。
“你在想什麼？”郭文雯柔和地聲音在近旁響起。
“她能想什麼？”王昕伊扭頭朝凌濛初看了過去，“她想什麼也不一定會告訴我們。”
凌濛初聞聲看過去，迎上王昕伊朝她看過來的不屑的眼神，瞬間，有些窩火：“真是有意思了，我想什麼，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的誰！”
“看吧，”王昕伊輕笑，轉過頭去，“別操心了，不領情的。”
凌濛初把面前的課本翻得“嘩嘩”直響。
王昕伊吃錯藥了吧，這兩天總是和她反著來！
郭文雯笑了笑：“你們兩人真像小冤家。”
王昕伊朝郭文雯掃了一眼，笑笑，低頭寫起作業來。
凌濛初攤開作業本，想到剛湧出的念頭，握著筆盯著作業本，很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既然要寫信，那落款是落小菱子的，還是自己的呢？要不，兩個人的都寫在上面？
嗯，這樣最好，避免尷尬！
只是，要寫些什麼呢？
凌濛初很認真地想了又想，晚自習的鈴聲響起，也不曾聽到。
時間過得很快又似乎很慢，次日清晨，和郭文雯一起回教室時，冷不丁地被郭文雯扯了扯衣袖。
凌濛初一臉茫然地看向郭文雯，卻見她捂嘴低笑，用眼神示意，看過去，發現右後方走過一個男生：
長相白淨，笑起來左臉頰有一個小酒窩，墨綠色的上衣襯得膚白笑意深。
凌濛初一個機靈看向郭文雯：“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剛。”郭文雯抿嘴低笑，“就立刻指給你看了。”
“不錯，”凌濛初點頭，回頭快速地掃一眼，“眼光很好，真不錯哦。”
郭文雯抿嘴低笑：“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遇到你的阿杰。”
她的阿杰？凌濛初怔了怔，呵，她都差點把這個“風景”忘記了，都怪王昕伊！
畢竟，她也只是見過一次而已！
小楠雖帥卻遠，“阿杰”卻不同了，近景，稍遜的近景呢！
看著凌濛初亮閃閃的眼睛，郭文雯瞬間明白了：“說不定今天也能遇到，他應該不是高一的吧？”
嗯？凌濛初很認真地想了想，又回頭看了一眼：“看樣子不像，高一略顯青澀，他們比較沉穩了。”
郭文雯笑著聽著，下一秒，朝凌濛初看了過去：“我說是阿杰，是後面的人。”
“我知道，”凌濛初也笑了起來，“我說得也是他。”
其實，她說得是阿杰和後面的男生！
她記得最初見到阿杰時的情形，夕陽的餘暉在他身後灑下一地的金黃，在那樣的霞光裡，他頷首低笑著向她走來……
郭文雯溫柔一笑，朝身後瞟了過去，卻冷不丁地迎上那男生看過的目光。
他的眼睛像藏著未拆封的明信片，春櫻落在睫毛上時是朦朧的詩，秋桂飄進眼尾時是清甜的句，而十七歲的莽撞與溫柔，都盛在那雙笑起來會彎成月牙的眼眸裡，不用開口，就寫滿了少年心事。
時間，瞬間靜止。
“怎麼了？”
“沒什麼。”
郭文雯回過頭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著。
腦海裡是那雙墨玉般的眼眸，還有那溫潤如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