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說了這櫃山鎮邪祟和櫃山村邪祟不同的事兒。
顧伊人眼睛都瞪大。
羅彬並沒有給她太多消化時間。
最後,羅彬說:“我睡沙發。”
“可我……”
顧伊人想說自己怕。
她又怔愣住,低下頭,沒有說完最後那個字,默默朝著樓上走去。
顧伊人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
怕?
自己哪一天不怕呢?
自從來了櫃山,從開始做噩夢,到進櫃山村,被獵取者盯上,隨時隨地,她都在害怕。
具體哪一天不怕?
發燒那天。
帳篷裡,羅彬抱著她過夜,前天的山神廟,昨晚的平房木床。
好像,她也有很多天不害怕。
可這不對,不好,更不應該……
不怕,就要一直和羅彬睡在一起……
這算什麼?
算……依賴?
可她憑什麼一直去依賴別人?
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她依賴過很多人,父母,朋友,最後都因為她有病而遭人厭煩。
只有章立不會厭煩,章立能勉強接受。
依賴久了,就會變成另一種情緒。
那章立算什麼?
羅彬又要怎麼看她?
她現在和在櫃山村不一樣了,她沒有那麼大的價值,羅彬能忍她幾次?
到了二樓房間,顧伊人躺在床上。
她忽然覺得,身體好像動彈不得,她忽然覺得,好窒息,好壓抑,好難受。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無是處,自己好像才是罪魁禍首!
是啊,雖說怪夢沒有給太多提示,但她是在抗拒,如果她不抗拒去接受呢,是否就知道,櫃山那個古墓不能進,棺材不能開,如果不發生這一切,就沒有之後的一切?
眼淚,開始從眼角淌下。
顧伊人覺得好憂鬱,好懊惱,更絕望,要是死了,那就好了。
死了,一了百了。
……
……
躺在沙發上,羅彬微微閉眼,假寐。
風有些大,吹得捲簾門嘩嘩作響。
一度響了很久,羅彬感覺,自己都開始困頓,真的要睡著的時候,微微虛著的視線中,捲簾門,居然被緩緩拉起,開啟了……
鑽進來了一個邪祟,粗略一看,是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兒。
面板很白,眼窩很深,眼睛很大,乍眼一看,還很好看。
她進來後,隱約能瞧見,開著窄窄的捲簾門下有很多鞋影子。
其餘邪祟,似乎在判斷,要不要入門內。
隨著小女孩邪祟朝著沙發處的自己靠近,那些鞋影子消失不見……
羅彬的心頭在咚咚狂跳。
本意,是想今天先觀察。
可鑽進他住處,挪到他面前,細細觀察他的邪祟,看起來很弱小啊……
有句話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這是否是天賜良機?
先制服這個邪祟,像是陳纖纖那樣控制起來……
再想辦法,找地方,去製作燈油?
羅彬陷入了天人交戰。
那小女孩兒蹲在沙發前,看著羅彬的臉,她忽然咧嘴笑,嘴皮翻起來了,牙齦露出來了。
她本來還有些好看,這一笑,卻笑出了陰森。
“你在看我嗎?哥哥?”小女孩細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