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伊人眼中更迷茫了。
說實話,饒是羅彬都覺得自己的分析太玄,太難以讓人置信。
可櫃山這地方連邪祟都有了,連獵取者都有了,還有什麼沒有?
況且,那是厶親口所說。
顧伊人的反應始終是慢了一些,始終她沒有將玄學這東西,放在思考的第一位?畢竟她和章立一樣,都是科班出身的學術派?骨子裡的本能是相信科學?
定了定神,羅彬才再度開口:“如果我所料沒錯,如果厶說的沒錯,那櫃山主人在櫃山的佈局,就是利用情緒,利用人的恐懼貪婪憎恨憤怒,等一系列的負面,去滋養某種花,讓花結果。”
“他不會看見我們的,這就好比一個養殖場,如果你是主人,你會注意著去餵養牲口的事物,譬如餵雞鴨的蟲子,去看大批蟲子中,有沒有那麼一條會有問題?”
“不會……”顧伊人小聲回答。
她眼眸中的茫然,有了匯聚。
聲音雖小,可她心中的震驚卻很大!
羅彬的解釋角度,對她來說,就像是醍醐灌頂!
本身,這些資訊都是她知道的已知資訊。
只不過她的思索方式不一樣,這就導致了資訊點雖然有,但沒有完全聚攏過一次,在她腦海中這些資訊更像是一盤散沙。
此刻,散沙匯聚成沙盤!
“我有問題,你有問題,我們這兩條有問題的蟲子,就像是會蔓延的病,讓吃了我們的東西,變得不正常,就好比厶說的嬌豔之花,花,萎靡,凋謝,或者失去了結果的能力,這才讓櫃山主人注意到我們,這才會對付我們。”
“沒有殺死我們,是他作為上位者的高傲,將我們丟出了櫃山村,是不想影響櫃山村的運轉,櫃山鎮,是一個他認為更可怕的地方。”
“事實上也是這樣的。”
“櫃山鎮要比櫃山村更難生存。”
羅彬愈發地言之鑿鑿。
“可為什麼……他都沒有直接殺我們了,又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們,不會有失身份嗎?”顧伊人的迷茫,匯聚成了另一種不解。
“是啊,我也覺得他的性格,前後好像換了一個人……”羅彬再度喃喃,他眼中的思索更深。
他蹲身在地,用手指甲在地上劃出幾道痕跡,那是一座山。
山尖的位置,他寫下來四個字,櫃山主人。
緊接著,羅彬又在山尖稍下方的位置劃出四四方方的棺材,寫下一個字,魘。
再接著他在山腰位置寫下羗村,又在山腳的位置,分別寫出櫃山村,櫃山鎮。
顧伊人同樣蹲了下來,她似懂非懂地看著羅彬劃出的圖案。
羅彬深思中,低語分析:“村有村長,鎮有鎮長,一級高過一級,有沒有一個可能,櫃山村是有一個管理人員的,這個人,要負責村中“養料”,姑且我將村民都看作嬌豔之花的養料,他出現了問題,沒有發現養料不對勁,也就是我們的問題,獵取者相當於一個督查的作用,同樣,我們也躲過了獵取者。”
“因此,我們瞞過這個管理人員的視聽,從櫃山村抵達了魘的位置,櫃山主人就驚醒過來,開始對付我們了。”
“再然後,他覺得我們冒犯了他的威嚴,將我們扔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覺得,這櫃山主人性格前後迥然不同,因為,現在盯著我們的,根本就不是他?是他另一個手下!?”
“他是有要求的,他要我們恐懼,他另一個手下,卻發現我們還是沒有足夠恐懼,才會出手介入,才會做出這種看似有失身份的事兒,實際上,這就好比職場,為了完成領導的囑託,得無所不用其極?”
這最後一句話落地,顧伊人雙手捂著嘴,眼中只剩下震驚。
每一次,她覺得羅彬真的夠聰明,夠謹慎,夠敏銳。
羅彬卻總會立刻重新整理她的認知,讓她發現,她所認為的還不夠全面,羅彬還會更多,還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