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得從頭開始捋起……
“小杉真沒分清楚……”顧婭一陣苦笑。
“不過,小杉你單憑這個耳環來判斷,又說陳家姐妹讓你進屋,就有問題,可能和章立失蹤有關,這個可能太武斷了。”
“真有可能,朱倩倩就是掉了兩隻耳環呢?那個顧伊人,的確有問題。”顧婭認真說:“說不定,陳家姐妹是發現了章立?或者發現了顧伊人的蹤跡,真的有事兒要說?她不出門是正常的,昨天太晚了,天黑,是不能出門的,尤其是村裡只有女人的家戶,都絕對不可能讓陳家姐妹在自己家裡過夜。”
羅彬沉默。
從資訊上抽絲剝繭,陳仙仙這對雙胞胎姐妹,性格迥然不同。
之所以,女人排斥。
是因為其姐姐水性楊花,狐狸精。
緣由不能再充分了。
“吃飯吧他媽,小杉,你也吃飯。”
“嗯,明早,我們去找那姐妹一趟,姐姐或是妹妹,不是有資訊要告訴我嗎?我和小杉去,既有個照應,也能弄清楚,她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
“還有,小杉,你也別想那麼多了,你沒分清楚她們姐妹,怎麼想,你都很難想明白的。”
羅酆再度拿起來了筷子。
羅彬沒吭聲再說話,開始扒飯。
顧婭顯然有些不自然,多看了羅酆幾眼,又看看羅彬,還是欲言又止。
一餐飯罷了,夜色更深,更晚,不過,卻沒有變得更安靜,竊竊私語的話音,或輕或重的腳步,經過院子,遠離院子,復而聲音再至。
深夜,邪祟無處不在。
深夜,所有人都早早睡去。
睡著了,自然不會受到邪祟干擾。
此時此刻,貫穿整個村子的水泥路上,還走著一個人。
不,是一個邪祟。
他的身材格外高大,至少兩米以上了,肩膀很寬,很厚,腰身很窄。
他穿著一身蟒袍,胸腹的位置勾勒著金絲圖案。
他雙手捧著一根玉圭。
他,靜靜地走在水泥路上。
邪祟不敢靠近,只是不停地哆嗦著,是莫大恐懼!
他走得很慢,眼神在左右掃視,似是尋找著什麼。
他走上了那條巷子,走到了竹林前的院子。
夜幕幽深,院子安安靜靜,沒有一絲光亮。
他邁過了籬笆牆,走到每一個房間門前,因為身材太高大,他只能彎曲下來腰身,隨後推開一絲門縫,往裡瞄著。
所有的房間,都空空如也。
他轉過身,往院外走去。
其中一個房間地下,有一個十分窄小的地室。
因為靠近山腳太近,因為旁邊是竹林,地室分外潮溼,牆壁上爬滿了細細的根系。
顧伊人蜷縮在角落裡,顫巍巍地劃燃一根火柴,點燃了前一瞬忽然熄滅的油燈。
燈火搖搖晃晃地燃燒。
隨後,呼哧一聲又熄滅了。
她雙手死死抱著膝蓋,臉深埋其中,動都不敢動一下。
恐懼,快將她徹底吞噬。
她,不敢點燈了!
竹林旁的院子。
那高大的身影回到院內,鼻翼微微聳動,似是嗅著什麼。
月光照在他臉上,僵硬,死板,鐵青,還有一縷說不出的慘白。
這壓根不是一張活人臉。
更和邪祟完全不一樣。
甚至,他頭頂還有一道血線往下延展,彷彿勾勒成了一張歪歪扭扭的符,貫穿全臉,沒過脖頸,被蟒袍遮擋。
隨後,他走到一處房門前,再度微微推開門,湊著往裡偷瞄。
若是有第二人瞧見這一幕,必然會壓抑到極限,甚至是嚇尿。
他保持著這個動作很久很久,再無任何動靜,似是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