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桑寧一愣,下意識縮了縮手。
在包廂的時候,雖然她用冰敷了,可到底沒能消除霍景舟留下的痕跡。
剛才回來時,感覺不到疼痛,也沒在意,倒是沒想到,閨蜜這樣眼尖。
她剛想給閨蜜使眼色,但賀家二老已經聽到,立刻投來關注。
“什麼痕跡?”
“誰打你了?快給媽媽看看……”
賀桑寧見逃不過,只能無奈解釋,“沒人打我,就是……拉扯了幾下而已。”
說話時,楊靜瀾已經把她袖子,拽了上去。
當看到她手腕上那一圈觸目驚心的紅指印,兩老都是大驚失色。
“這……誰幹的?”
賀桑寧遲疑著要不要回答,旁邊的小昭昭,已經奶聲奶氣開口了,“爹地……拉媽咪的手手……”
“什麼?”
二老眉頭一皺,生氣道:“他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對你動手?”
許知夏也有點不解,“你不是帶昭昭,去找傅先生嗎?怎麼會與他遇上?難不成,那狗男人又來樓下堵你了?”
賀桑寧並不是很想提那個人。
可今晚這事兒,要是不交代清楚,面前三人,怕是會睡不著覺。
於是,她只能讓王媽先帶昭昭去洗澡,隨後簡明扼要,將過程說了下。
許知夏聽完,氣壞了,“靠,這個霍景舟,哪來的臉,誣陷你出軌?明明是他自己劈腿、找小三,怎麼還好意思反過來咬你一口?
你當初給他治腿的時候,怎麼沒順便幫他看看腦子,這人純純有那個大病!!!”
二老同樣憤怒又心疼。
他們養女兒這麼大,即便是很重的話,都未曾對她說過。
如今,結個婚,不僅被冷暴力、厭棄、欺凌,現在還被霍景舟汙衊、動粗。
賀從禮半輩子的儒雅好脾性,在這一刻,被氣得破了功。
“這個霍景舟,真是欺人太甚!”
他豁然起身,含怒就要往門外走。
賀桑寧嚇一跳,急忙拽住父親,“爸,您幹嘛去?”
“我去找霍景舟算賬!”
賀從禮怒意十足,要掙開她的手,“寧寧,你別怕,爸爸雖然不是有權有勢的人,但也可以保護你,他那般欺負你,爸爸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賀桑寧自然不會真讓他去。
她明白父母心疼自己的心情,卻也瞭解霍景舟的無情。
這樣過去,可能只會換來更多的羞辱。
她爸媽一生投身教育事業,德高望重,她如何能讓他們,跟著受這種委屈?
“爸,犯不著跟他計較這事兒,雖然今天霍景舟對我動了手,但往好了想,這痕跡,我可以取證,用來做離婚的證據之一……
這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不是嗎?真沒必要再與對方起衝突!”
說這話時,她給閨蜜使了個眼色,讓她來幫忙。
許知夏雖然也氣憤,恨不得痛揍一頓霍景舟。
但到底理智佔了上方。
的確不能讓叔叔阿姨去霍家受這個罪。
於是,她趕忙過來幫忙勸說,“叔叔,我覺得寧寧的話有道理,眼下,兩人離婚已經很困難,咱們要是主動衝去算賬,保不準,又會被倒打一耙。
到時候,說不定會給寧寧的離婚,增加難度,所以,這時候千萬不能衝動!”
賀從禮聽到這話,怒意難消,可到底還是被說動了。
活了大半輩子,他更明白,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
女兒離婚已經困難重重,不能再給她增加負擔了。
想通歸想通,心裡的難受,卻是一時半會兒無法褪去。
當晚,二老直接失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