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河蹲在新建的“水門驛站”角落,面前粗布上擺著十幾張皺巴巴的符紙。
這個曾經小有名氣的符修,如今落魄得像條喪家犬。
“避水符三靈石,神行符五靈石”
他沙啞地吆喝著,眼睛卻盯著驛站中央的沙盤。
那是飛天門新繪製的《通天江水脈全圖》,若是注入法力便能全部鋪開,足有十丈方圓,就算是一座小山丘也能夠從上面找到路線圖。
“老頭,這符保真嗎?”
一個錦衣少年用劍尖挑起張符紙,彎下腰詢問了起來。
趙青河剛要回答,驛站突然騷動起來。
一隊飛天門修士押著囚籠經過,籠裡關著個生有魚鰓,頭角猙獰,混身黑鱗的怪人。
“是江海盟的巡江夜叉?”
茶攤老闆壓低聲音。
“聽說這夜叉在水脈隧道里搞破壞,結果被飛天門的弟子親手拿下.”
趙青河瞳孔驟縮。
想到了之前自己在通天江上討生活,被江海盟巡江夜叉襲擊的場景,不由得眉頭緊皺。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讓開!讓開!”
喝罵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他再次抬頭看去,這才發現驛站外的渡口上停著艘巨大的赤紅樓船,船首站著個臉戴青銅面具的修士。
趙青河呼吸一滯,那修士頭戴青銅面具,但是身上傳來強悍的氣息威壓,遠超尋常人的想象,一身水法既爆裂異常,又強悍兇猛,很顯然修行的乃是飛天門的虎蛟分水術。
此法門乃是飛天門的武人境界有名的靈術之一,很顯然此人乃是飛天門的高層。
“急需擅長水系符籙的修士?”
不一會兒,那青銅面具修士揚手甩出卷竹簡。
“各位,飛天門剛開通水脈,需要召集對通天江熟悉的修士,補全這一套《水脈勘驗符圖》,若是有自信的儘管來,每月待遇一百塊靈石起。”
人群譁然。
趙青河鬼使神差地擠到最前,竹簡上殘缺的符文讓他渾身顫抖。
“稟告前輩,我自小就在通天江上討生活,這裡的每一條靈魚我都熟悉的很,我能補.”
那戴著青銅面具修士聽聞此言,抬起頭來,打量這個衣衫襤褸的老頭。
“有點意思,我是飛天門下水務堂執事。給你三天時間,若真能補全幾分.”
他拋來塊令牌。
“那你便是立了大功。”
當夜,趙青河趴在驛站客棧裡瘋狂演算。
他指尖滲出的血珠在符紙上暈開,卻渾然不覺。恍惚間又回到二十歲那年,師父在通天江畔握著他的手畫第一道避水符時的場景。
“青河啊,我等水裡的修士沒什麼人權,更遑論修行了,一輩子勤勤懇懇所求的無非就是好好活著罷了”
蒼老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趙青河猛地回頭,卻發現身後不知道合適已經出現了一個修士,那修士扯下身上的黑袍,露出一身繡有浪紋的道袍,似乎是江海盟的制式。
“飛天門給你多少靈石?我出雙倍。”
老者袖中滑出把分水刺,搭在趙青河的肩膀上,緩緩遊動,下一刻就能直接插入。
“但是需要你把這套符圖的關鍵處做錯三處。”
趙青河看著案上剛完成的符圖,大吃一驚,按照這黑衣人的指示,只需要他改動幾筆,未來某天水脈就會在關鍵處崩塌.周娘子的商船隊是飛天門水脈貫通後第一批吃螃蟹的。
她的“元寶舟”滿載著西域火玉,船頭插著飛天門令旗,沿途關卡無人敢攔。
“以前走陸路要交三十八道稅。”
周娘子給船員分發靈酒,腕上金鐲叮咚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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