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已經快速反應了過來。
“我願意!”
白淵猛地跪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石上。
“只要前輩有所吩咐,晚輩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葉洋唇角微揚,抬手虛扶。
白淵只覺一股柔和力量將他托起,抬起頭,這才發現對方掌心浮現出一枚晶瑩剔透的令牌。
其上鐫刻著一種從未見過的特殊紋章。
似是劍又如同刀形,很是別緻。
“若有麻煩,便去飛天門中請求支援。”
“從今日起,你便是江海盟之主。記住——你的劍,要斬向該斬之人。”
白淵伸出手,緊緊的握著那枚令牌,仔細觀看,這才發現令牌邊緣的紋章在月光下泛著血色微光。
“前輩.”
白淵喉結滾動。
“左長老已是法相巔峰的修為,更有江海盟護山大陣加持”
葉洋饒有深意的看了白淵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且看好。”
話音未落,葉洋右手並指如劍,輕輕向虛空中一點。
“錚!”
一聲劍鳴自九天之上響起,起初如蚊蚋振翅,轉瞬間卻化作雷霆轟鳴。
劍鳴聲響起。
白淵只覺得混身血液凝固,一股令他靈魂戰慄的威壓從天而降,他抬頭看去,駭的神魂俱裂。
只見江海盟總舵上空,雲層驟然撕裂。
一道橫貫天地的劍光破開夜幕,宛如銀河傾瀉而下。
那劍光極其浩大,通體通透,邊緣卻纏繞著絲絲紅蓮狀的火焰,所過之處空間扭曲,現出無數細密裂紋。
“這是.劍氣隱藏在了虛空之中!”
白淵雙腿發軟,幾乎跪倒在地。
他曾在古籍中讀過,唯有將劍道修煉至巔峰的強者,方才有此等威能。
而且不僅如此,對方將劍與虛空聯合的如此緊密,能這般輕易的觸及虛空。
對方至少是元神巔峰,甚至觸控到煉虛瓶頸的存在。
此刻。
劍光未至,整個江海盟已經地動山搖。
江海盟的護山大陣三江鎮海大陣自動激發,隨後,三十六道水藍色光柱沖天而起,交織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
只是這護山大陣而今缺少道人修士的主持,在面對那劍光的時候,未曾阻擋分毫,就在觸及劍光的瞬間如泡沫般破碎了起來。
江海盟內各峰長老紛紛驚醒,驚恐地望向天空。
“這是!”
“不好,快運轉護山大陣。”
“該死!道祖剛剛斃命,我江海盟又招惹了誰。”
……
一時間江海盟內眾人議論紛紛,吵鬧不已。
尤其是看到那從天而降的巨劍,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了起來。
有人反應過來,想要快速運轉陣法,但是已經晚了。
只見一道沖霄劍光忽然而自上而下斬落。
左長老正在靜室打坐,突然睜眼,面色劇變。
他腰間玉佩“啪“地炸裂,這是大凶之兆。
不等他反應,屋頂已無聲無息化為齏粉,那道毀滅性的劍光懸在江海盟上空,似乎要裂天般的鋒利劍意正直指他天靈蓋。
“何方道友?”
左長老厲喝一聲,身後逼出一朵天河似的法相。
法相閃爍晶光,瞬間離體,同時祭出本命寶器“玄冥重水珠“。
那珠子乃是他耗費三百年苦功煉製,此刻與身後的法相結合,很快就化作了一片黑色汪洋護在江海盟上空。
轟隆一聲!劍光與黑水相撞,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聲輕微的嗤響。
號稱可抵禦萬物的玄冥重水,竟如春雪遇陽般消融殆盡。
左長老發出一聲淒厲慘叫,而後在劍光中寸寸瓦解。
這一切說來漫長,實則不過彈指一瞬。
當江海盟眾人趕到左長老居所時,只看到一具盤坐的屍身。
這位威震東海數百年的法相大修士,眉心一點紅痕,面容安詳如睡,周身卻再無半點生機。
江海盟總壇此刻已亂作一團。
一名鬍子花白的老者面色鐵青地站在左長老屍身旁,手中羅盤指標瘋狂旋轉。
“好可怕的劍氣殘留”
他聲音發顫,手中的羅盤在那殘餘的劍氣之中竟然不停的打顫。
“至少是元神巔峰的一擊!”
周厲等一眾長老噤若寒蟬。
他們剛才檢查過,左長老不僅是肉身死亡,連法相和神魂也被都被直接斬滅,真正意義上的形神俱滅。
更可怕的是,這一劍精準得匪夷所思。
除了左長老,方圓百里竟無一人受傷,連他靜室中的一株靈草都完好無損。
“出手者是誰?莫不成是大長老的敵人不成。”
此人眾人看著左長老的屍體,紛紛出言猜測。
對方若是對江海盟有敵意的話,一現如今江海盟的情況根本抵禦不了對方一劍。
但是對方似乎對江海盟的興趣並不大,只是殺了左長老。
“應當不是。”
聽聞此,不少人開口否決了起來。
卻能擁有如此修為者,一劍開天地,倘若大長老是他的仇人,那麼對方絕對不會等到現在才出手。
“能如此精準控制劍氣的.”
那位白鬍子的老者好似想到了什麼,喉結滾動。
“恐怕只有那位.”
眾人聞言皆變都神色鉅變了起來。
飛天門那位葉道祖劍道境界通神,一劍斬落天魔。
而且剛才那道劍氣的確有紅蓮催發,斬破虛空之能,若真是他出手.“報”
一名弟子慌慌張張衝進來,“山門外發現一道劍痕,長約數里,深不可測!”
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白鬍子老者羅盤“啪嗒“落地,他頹然坐倒在太師椅上。
“傳令下去,即日起江海盟封山三年不,五年!所有弟子不得外出!”
與此同時,枯井旁。
葉洋收回手指,彷彿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轉頭看向白淵。
“現在,障礙已除。”
“至於接下來如何掌控江海盟,就看你自己的了。”
“一劍破開大陣,誅殺法相”
白淵呆立枯井旁,渾身被冷汗浸透。
他親眼看見那道劍光在斬殺左長老後,餘勢不減地劈開江海盟的一座山峰,最終消失在東海深處。
此刻不光是江海盟的總舵之地,就算是地面上海也被斬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久久未能合攏。
聽聞此,白淵猛地跪下,額頭重重磕在青石上。
“前輩大恩,白淵永世難忘!”
他聲音顫抖,既有恐懼,更有難以抑制的激動。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