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的目光從地圖上收回，掃過防空洞內略顯擁擠的空間，眉頭微蹙。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無法驅散的潮氣，角落裡堆放的物資散發出混雜的氣味，食物、槍油，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兒。
他沉聲開口：“這個防空洞，作為臨時落腳點還行，但想幹大事，這裡撐不住。”
趙乾正對著一堆拆解開的線路板和閃爍著錯誤程式碼的微型螢幕撓頭，聞言停下手裡的活，長出一口氣。
“隊長，你總算說到點子上了。我這些寶貝疙瘩再待下去，非得集體短路冒煙不可。”
他的語速飛快：“而且這訊號，簡直跟便秘一樣，傳個屁都費勁。上次我想更新一下防火牆，結果上傳到一半就斷了，差點讓某個不長眼的爬蟲摸進來。”
周猛把擦得鋥亮的部件一一組裝好，槍機閉合時發出沉悶而紮實的咔噠聲，他滿意地拍拍槍身。
“沒錯，這地方太憋屈了。”
他捶了捶自己壯實的胸口，聲音洪亮：“別說幹大事，就是多來幾個弟兄都沒地方下腳。萬一被外面的變異耗子或者什麼玩意兒堵門，咱們連個轉身的地兒都沒有，直接變耗子糧。”
他揮揮手：“連個像樣的訓練場都擺不開。”
林薇正在清點她的藥劑，將幾支顏色各異的液體小心固定在便攜冷藏箱的卡槽裡，聞言抬起頭。
清澈的目光掃過洞內：“從長遠來看，這裡確實不適合發展。”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專業判斷：“我們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進行更深入的研究，也需要足夠的空間來應對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
“比如，更大規模的傷員救治，或者更復雜的生物樣本分析和藥劑配製。”
林薇頓了頓：“上次河谷營地的情況，如果不是運氣好，我們連基本的隔離都做不到。”
凌峰走到地圖前，那張用紅色和藍色標記筆畫滿各種符號的破舊地圖就掛在最顯眼的水泥牆上。
他的手指在幾個被圈出的區域上輕輕敲擊：“所以，我決定。”
他的聲音不大，在小小的防空洞內清晰迴響：“我們必須建立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基地。”
他轉過身，目光逐一掃過趙乾、周猛和林薇。
“一個集訓練、研發、生產、防禦、生活於一體的永久性基地。一個能讓我們站穩腳跟，真正掌握自己命運的地方。”
凌峰的眼神變得銳利：“一個能讓黑爪那種貨色想動我們都得掂量掂量的地方。”
趙乾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永久基地。隊長，我靠，這可太牛了。”
他激動地搓著手，語速飛快：“到時候我非得搞個超級資料中心，把那些狗孃養的組織的內部網路全都給他們黑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