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氣氛熱烈的酒宴,由於蔣赫德肋骨斷裂被緊急就醫,導致眾人興致闌珊,不時以忿目夾肇事之人。
酒喝得不多,散席時,大家的眼神還比較清明。
“蔣御史,留步。”
“嗯?”
“大學士想和您喝會茶,請~”
其餘賓客各自出府。
“今兒真不盡興。”
“是啊,都怪姓蔣的。”
眾人紛紛點頭。到底是怪捱打的蔣?還是動手打人的蔣?仁智見仁,智者見智。
……
花廳。
“蔣老弟,坐,喝茶。”
“謝大學士。”
“這又不是衙門,不要稱官職,當自己家裡。”
“是。”
蔣青雲立馬敞開了衣襟,靠著椅背,坐的歪七扭八。
寧完我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淺啜一口茶,問道:“老弟,據說你又兼了十三衙門的差事。”
“是,禮儀監郎中。替皇上選秀女。”
“是這樣啊。”
寧完我若有所思,表情瞬間輕鬆。
“這個差事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沒問題。很好。”
蔣青雲狐疑的瞅了一眼,總覺得這老狐狸似乎知道些什麼。
……
“老弟啊,從今往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今兒來赴宴的都是遼東舊人,我們這些人是最早從龍的功臣。和他們北黨南黨是不一樣的。”
“您說的對,我們是種樹的,北黨南黨是來摘桃子的。”
“對!”
寧完我有些激動,他覺得“摘桃子”這個比喻很恰當。
“老弟,幾個月前,你幹翻了南黨魁首國史館大學士陳名夏,大快人心啊,你不愧是我遼東子弟當中的青年才俊。”
蔣青雲呼嚕呼嚕的喝著茶,毫無形象。
“陳名夏他就是個臭不要臉的老儒生,他的節操還不如秦淮河的表子。”
“咳咳咳,出了門不要這樣講。”
“咋了?”
“打擊面太大。按照你這個罵法,咱大清朝的漢官八成都被罵進去了~你自己琢磨琢磨,這朝中有幾人不是貳臣?”
蔣青雲恍然大悟,臉露歉意。
“總憲,我沒那個意思。”
“沒事沒事,我懂你。”
寧完我連連擺手,他覺得蔣青雲這是真心流露,是對自己不設防。
他降清的時候,身份只是普通邊軍軍官。而陳名夏降清的時候,卻是一甲進士出身的翰林院編修。
寧完我自認為他是站在道德的高地上,俯瞰道德窪地裡的陳名夏。
……
“總憲,錢謙益怎麼沒出來做官?”
蔣青雲決定抓住這個機會,多多瞭解一點清廷高層的人事情況。
“東林黨魁,東南文宗,這個人滿腦子都想當大官,但是他胃口太大,又不忠誠。”
“他是反清分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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