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張述桐才反應過來,這傢伙的浪漫寶典裡什麼時候多了女人?不應該說男人的浪漫是雪中漫步之類的話嗎?他嘆了口氣:“是不是顯得我很奇怪。”
“何止是奇怪。”
“顧秋綿剛才好像生氣了。”
“不生氣才怪吧。”
“但我沒這個心情啊,”張述桐現在一動不想動,要不是有幾個問題沒弄清,他都想倒頭就睡,“我知道有點壞氣氛,大家都興高采烈的,你自己臭著臉,很像那種不合群的小屁孩,但……算了,還是說正事吧。”
他又問:“你剛才說建議我做什麼?”
“我建議你們先把鑰匙收好,她家應該有備用鑰匙?然後交代顧秋綿這段時間晚上不要出門,不是還有狗嗎,等她爸回來,差不多就沒問題了。”
“也許吧。”張述桐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該不該說你想的太簡單了,因為他上次也是這樣想的,偏偏顧秋綿還是遇害了。
“你好像壓力有點大了,”清逸奇怪道,“我是當腦力遊戲來玩的,但述桐你怎麼給人一種,這件事一定會發生的感覺?”
“我這個人心思深沉。”張述桐隨口開句玩笑,“其實是擔心路青憐會對她不利。就和商業街上的糾紛差不多,她家的廟不也要被拆嗎,雖然這次沒有利益糾紛,但可能會有比利益更麻煩的東西。”
“那還是下去看電影吧,放鬆一下,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把所有事壓在自己肩膀上,反倒是自負的表現。”
張述桐想了想,沒覺得自己自負,其實只是習慣了。
他也不太想聊這個了。
但他對電影興趣不大,就跟清逸聊起別的,聊著聊著把若萍和杜康拉進來,杜康沒回,估計有事,若萍倒是興沖沖地進來了。
“我剛剛看電視,咱們這的雪都上市裡的新聞了,明天去堆雪人吧?”
“不要。”清逸率先否定,又說你還記不記得去年下雪,你也說想堆個雪人,喊我們仨去搭把手,結果呢?
張述桐也想起來了,結果是他們三個負責“搭”雪人,她負責“把手”揣兜裡、在旁邊拍照,確實是搭把手。
“這次有經驗了……”若萍強笑著掩飾。
“豐富的拍照經驗嗎?”
“清逸你要死啊!”
張述桐不說話了,笑著聽他們兩個互懟,覺得很有助眠作用,他乾脆開了揚聲器,把手機扔在枕頭旁,盯著天花板發呆。
“我倒是想滑雪,後山有個不算陡的坡,述桐說老宋車胎爆了,咱們要不把輪胎要過來,下面釘塊木板,做個雪橇?”
“行啊行啊,正好週五放了學做,週六去,我想想,不是說週六要去買生日禮物嗎,那就上午買完東西下午去?”
他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訂好行程,正想插句嘴,這時候敲門聲又響了。
枕旁的聊天聲把電梯門開啟的聲音蓋過去,因此他反應慢了一拍。
張述桐看了眼手機,才過了六七分鐘吧,難道顧秋綿不死心,還想拉自己下去看電影?他隨後有點頭疼了,別墅的隔音再好,從門外站著也能聽到房間裡的聲音,他前腳剛說完有點累,後腳又跟死黨閒聊,落在顧秋綿耳朵裡,和滿口謊話差不多了。
就像你約一個人出門吃晚飯,對方說他發燒了,不想去,結果晚上你在一家餐廳里正好碰到他、和其他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果然,敲門聲停下了,來人彷彿聽到了門內興高采烈的討論聲。
張述桐退出通話,從床上坐起來,硬著頭皮開啟房門,顧秋綿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這段時間自己沒白當馬仔,她到底是真生氣還是裝生氣能分出來。
比如回家的路上,說讓他賠個保溫杯,面若寒霜,那是裝的。
現在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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