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再回去一下。”張述桐示意道,“稍微往後一點,對,一點點就好……”
最終光柱停留在老屋的角落。
“有東西嗎?”杜康趕緊問,“我怎麼什麼都沒看見,不還是黑的嗎?”
“‘黑’就是最大的問題。”張述桐凝視著角落,“你沒發現那個地方怎麼都照不亮嗎?”
屋子的角落有一團陰影。
張述桐不確定聲音是否就是陰影發出來的,還是說大家神經緊張虛驚一場,一時間誰也沒有貿然上前,都聚在門口緊緊盯著角落。
“我說實話啊,”杜康不確定道,“你們這麼一說,我反而聽著那道聲音不像什麼靈異事件,而是……”
“而是什麼?”
可杜康話沒說完,角落裡的陰影突然活了過來,它飛快地竄到另一角,杜康急忙移過手電,卻還是慢了一拍,等他再照過去時,陰影又不動了。
杜康突然一樂:
“你們看到了吧?”
“看到了。”清逸古怪地點點頭。
張述桐也無奈地對若萍說:
“睜開眼吧,沒事,你看——”
說著他伸出手指,手電在泥牆上形成一個光圈,而位於光圈中央的……
是一條小狗。
一條渾身漆黑的小狗。
不知道是身上的毛被泥水染成了黑色,還是本來就是黑的,這片夜色成了它最好的偽裝,剛才這條小狗縮在屋子的角落裡,杜康進去轉了一圈,愣是沒有發現。
“我靠,怪不得我聽著像狗叫,”杜康哭笑不得,“這小東西可真夠能躲的。”
“真是狗?”若萍把手從眼上挪開,飛快瞥了一眼。
小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此刻被手電照著,連嗚咽都不敢發出一聲了。
“真是狗。”清逸搖頭失笑,“這下一切都能說得通了,估計是條野狗,下雨了沒地方躲,然後不久前爬山虎掉下來的時候,它誤打誤撞進了門,在裡面躲雨,才有我們看到的反常。”
張述桐心說能不能把“野狗”換成“流浪狗”。
當然這是玩笑話,實際上他見狀也鬆了口氣,門為什麼會突然向內開啟——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這隻狗可真是把幾人折騰的不輕,讓他想起顧秋綿家那隻杜賓,同樣遍體黑色。
“合著被一條狗耍了,”杜康嘴上這樣說著,卻絲毫不見惱怒,他反而饒有興趣地蹲下身子,嘴裡吹了聲口哨逗弄小狗。
張述桐知道杜康就喜歡小動物,其中最愛的便是狗,倒不如說在島上開飯店的人家很難不養幾條狗,主要是好養活,還能捉老鼠。
“我看這狗長得不錯啊。”杜康打量著小狗,“雖然看不出是什麼品種,但應該是混了點獵犬的串串,還挺漂亮的。”
“有嗎?”若萍急於掩飾被嚇壞的尷尬,若無其事地接了句話。張述桐拿手機晃晃她,她急忙側過臉去。
“你不懂,現在還小,長開了就好看了。”
“你不會是想養吧?”
“我還真想養,總不能白跑這麼一趟。”杜康搓了搓手,“反正帶回去順便喂點剩菜就行,我家飯店後面也有院子。”
張述桐有點無言以對,只聽說過釣魚不想空軍摘點野菜的,第一次碰到出來探險順條狗回去的。
“你想好就行,速戰速決吧。”
“好嘞。”
杜康應了一聲。
他剛磕完鞋子,不太再想進屋裡趟水,就連聲喚著小狗想把它引出來,可小狗估計被四個人類嚇壞了,縮在那裡一動不動。
杜康見狀無奈:
“行行行,我進去接你行了吧,”他再次進了屋子,一邊走一邊嘀咕道,“叫什麼好呢,我其實一直想養條黑狗,要不叫佐羅吧,你們說呢?”
“電影的那個佐羅?”清逸問,“多老的電影了。”
“對啊,劍客佐羅,行俠仗義那個,多帥。”
張述桐說:“佐羅要是知道,估計先把你行俠仗義了。”
“這叫致敬……”
說著杜康一個踉蹌,突然向前栽去,要不是他反應快,雙手及時撐了一下,差點迎面摔過去,可即便如此,整個人還是躺在水裡。
三人也顧不得屋裡有水了,趕緊進去把他拉起來:
“沒事吧?”
“沒事沒事,呸呸呸!”杜康吃了一嘴的泥水,“被絆了一下,今天運氣有點背。”
“你還養狗呢,自己先摔了個狗啃泥。”若萍看著他臉都花了,沒忍住笑道,“你好端端地怎麼還能摔了?”
“不是好端端,”杜康同樣鬱悶,“真有東西絆了我一下。”
“屋裡哪有東西?”
“我也納悶啊,這屋裡的東西不都被搬空了嗎……”杜康也不嫌髒,既然全身都溼透了,他乾脆把手伸進水裡,非要把絆他的東西撈上來看看。
張述桐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曾經他就撈上來一根蛇棍。
但杜康摸了半天都沒收手,反倒越摸動作越大,眉頭越皺越緊。
“我靠!”
他突然爆了句粗口:
“怎麼地上還有個臺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