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陽回臥室,洗澡睡覺。
卻不想,柳眉兒跟了過來,低聲說道:
“謝公子,紅杏好像生病了,蕎花和小云姑娘也不在這裡,要不要我留下來,夜裡伺候你?”
紅杏確實生病了,有些發燒。
謝正陽安排她,隔離休息,讓賀大嫂照看著,以免傳給別人。
這年頭缺醫少藥,一場高燒,也能要人命的。
見柳眉兒自告奮勇,謝正陽有些意外,笑道:“那也好,長夜漫漫,我們聊聊……”
柳眉兒抿嘴一笑,關上了房門,吹滅了油燈。
畢竟是煙花巷流香館裡出來的,懂事。
謝正陽也不裝君子聖人了,順其自然,隨遇而安。
可是,正在情濃之時,柳眉兒卻有些不對,似乎……有些痛苦。
謝正陽驚愕:“眉兒,你……”
“謝公子,我在流香館呆了幾年,但是……並沒有梳洗……接待客人。”
“啊?”
謝正陽大吃一驚,翻身坐起,點起油燈:“眉兒,你怎麼不早說?唉,我真該死,壞了你的清白。”
本以為眉兒和牡丹杜鵑一樣,久經沙場能征慣戰。
沒想到,人家還是初出茅廬,開天闢地第一回。
“謝公子不必自責,流香館裡出來的,哪裡還有清白?即便是白的,在世人眼裡,也是黑的。”
眉兒抱住了謝正陽:“眉兒侍候謝公子,心裡願意。”
“眉兒,我不會虧待你的,以後,會給你一個名分……”
事已至此,謝正陽退無可退。
眉兒眨眼看著謝正陽,低聲笑道:“謝公子是縣令,給我名分,不怕別人笑話嗎?畢竟,我來自煙花地。”
“傻丫頭,你這叫出淤泥而不染。”
謝正陽堵住了眉兒的櫻桃小口。
滿目青山空念遠,不如惜取眼前人。
今夜,謝正陽將全部的柔情蜜意,都給了眼前人。
……
月落日出,又是一天。
一大早,謝正陽就吩咐柳眉兒和梅照影:“你們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安樂塢。”
其實,謝正陽很久沒去安樂塢了。
紅杏說的對,那裡是一個巨大的地牢,陰森森的。
上次事變,安樂塢被誅殺一千多人,更是血雨腥風鬼夜哭。
謝正陽不想去安樂塢,也是覺得自己對不起瓔珞小姐,不願意面對過去。
柳眉兒走過來,問道:“謝公子,我們要在安樂塢住幾天?需要帶什麼東西?”
“隨便帶兩件換洗衣服,以備不時之需。其他的不用帶,我們下午應該回來。”
謝正陽拍了拍眉兒的肩膀:“把我書房裡的教案帶上,有空的話,我還能教你們一些東西。”
柳眉兒笑著去了。
梅照影將謝正陽和柳眉兒的親暱看在眼裡,微微苦笑,略有出神。
昨晚上,柳眉兒留宿謝正陽的臥室,梅照影是知道的。
甚至因為此事,梅照影一夜都沒睡好。
求之不得,輾轉反側啊。
謝正陽收拾了東西,帶著隨從正要出發,卻看見袁子威,飛馬而來。
謝正陽抱拳笑道:“袁公子辛苦了,你不在沅陵縣建設紡線廠,怎麼來這裡了?”
袁子威下馬,走到謝正陽的身邊,低聲壞笑:“謝郎,你打算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