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東郭大人心懷黎庶,高屋建瓴,高瞻遠矚,指導有方。在下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慚愧啊,慚愧!”
謝正陽抱拳還禮,順便文縐縐地揶揄了兩句。
東郭連海咧嘴一笑,拉著謝正陽,進了新建的辦公室:
“正陽兄弟,這就是你的起居理事場所。你以後來榨油廠,就在這裡處理事務。來,我們先吃飯,邊吃邊談。”
說話間,一個姑娘端著菜盤走了進來,開始佈菜。
是梅照影。
東郭連海笑道:“這個姑娘,我特意安排了,以後照顧正陽兄弟在這裡的起居。”
謝正陽昨天帶走梅夏氏母女的事,東郭連海也知道。
他也以為謝正陽看上了梅照影,所以安排梅照影侍候謝正陽。
梅照影施禮:“見過謝大人。”
“你的腳,好了嗎?”謝正陽隨口一問。
“好多了,多謝大人垂問。”
“哦,不客氣。對了,別叫我大人,我不是當官的。”
謝正陽擺擺手,拿起酒壺,給東郭連海斟酒。
東郭連江也走了進來,搶走了謝正陽的酒壺,親自斟酒。
三人邊喝邊聊,商量榨油廠下一步的工作。
忽然腳步聲響,兩個衙役走了進來:
“報縣令大人,昨夜裡二龍山強盜周霸天,襲擊夏家村,殺了三個人,還搶走了兩個姑娘,一個小媳婦,搶走了村民的糧食和牛羊!
夏家村的村長前來報案,請求大人出兵剿匪,救回那兩個姑娘!”
謝正陽聞言,心頭一沉。
這畜生周霸天,還是對附近鄉民下手了!
夏家村,就是蕎花的孃家,距離二龍山,只有五六里路,首當其衝。
東郭連海聞言,一拍桌子:
“周霸天這狗東西,我遲早滅了他。你告訴夏家村的村長,本縣整頓兵馬之後,就去二龍山剿匪。”
衙役退下了。
東郭連江起身說道:“大哥,你給我湊齊一百人,我帶兵去滅了周霸天!我手下只有四十個兵卒,你把縣裡的衙役獄卒更夫,都給我湊上,也就差不多了。”
謝正陽聞言嘆氣。
一個桃源縣,連一百個兵卒也湊不出。
你別打二龍山了,當心人家打破縣城,滅了你!
東郭連海沉吟:“一百個人,倒是能湊出,但是二龍山太大,山高林密,這點人去剿匪,根本不管用。”
東郭連江卻說道:“二龍山再大,周霸天總有個土匪窩。我殺進土匪窩,就能給他們來一個連鍋端!”
謝正陽搖搖頭,皺眉道:
“東郭大人,我前幾日進山打獵,被周霸天搶走了一架弓弩。周霸天的強盜窩裡,也有木匠,他們肯定會大量仿製我的弓弩。這一點,不得不防。”
“什麼?周霸天也有這樣的弓弩?”
東郭連江頓時洩氣了,跺腳道:
“正陽兄弟,你怎麼能把弓弩,給他們搶去呢?那弓弩準頭好,百發百中,強盜在暗,我們在明,會把我們當成活靶子的!”
這幾天,東郭連江一直在玩謝正陽的弓弩,知道這弓弩的威力。
謝正陽面無表情:“東郭大人,我們進山打獵,遇見周霸天,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他要我的弓弩,我敢不給嗎?”
東郭連江唉聲嘆氣:“這可如何是好?”
“正陽兄弟說的對,這不能怪他,只怪我們剿匪不力。”
東郭連海比較老成,緩緩說道:“目前只得忍耐,等榨油廠做起來,有了錢,我們就招募一批鄉勇,購買戰馬兵器,進山剿匪。”
東郭連江坐了下來,喝了一杯悶酒。
“報大人!”衙役又闖了進來,抱拳道:
“石塘村有個鄉民,說是知道二龍山強盜周霸天的線索,前來告發!”
石塘村?
謝正陽一愣,抬眼看向窗外。
十幾步外,武大頭站在那裡,勾著腰,東張西望!
竟然是他。
東郭連海神色一喜,揮手道:“把那人帶進來!”
謝正陽起身,走向裡間:“兩位大人,我回避一下。”
東郭連海一愣,正欲詢問,衙役已經帶著武大頭進來了。
武大頭也不認識縣令,進門就跪下了:
“大人,小人石塘村武大同,知道二龍山強盜的線索,不敢隱瞞,特來稟告!”
武大同是大名,武大頭是外號。
“你抬起頭來。”
東郭連海打量著武大頭,緩緩問道:“你說的線索,是什麼?可知道周霸天的老巢,在哪裡?”
武大頭抬起臉:“我們村裡的謝正陽,勾結二龍山周霸天,和周霸天稱兄道弟,還送給周霸天弓弩,周霸天還請謝正陽喝酒,是小人親眼所見。謝正陽教強盜們製作弓弩,也是我親眼所見。我們村裡許多人都看見了,都是人證。
懇請大人,將謝正陽抓起來,嚴刑拷打,一定能逼問出周霸天的老巢所在!否則,謝正陽一定會勾結周霸天,血洗石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