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花顫抖起來,又緊張又害怕又有些期待,聲若蚊蠅:“謝大哥,等我給你洗完澡,我就……”
“不,我已經洗好了。”
謝正陽忽然站起來,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水,將蕎花打橫抱起,走向了大床。
蕎花勾著謝正陽的脖子,閉著眼睛,渾身顫抖:“謝大哥,你把……油燈吹了吧……”
“摸黑啊?”
“摸黑……不行嗎?”
“應該行的,我們試試……”
謝正陽轉身,吹滅了油燈。
月光從窗戶的草簾子裡透入,西廂房一片朦朧。
謝正陽倒是什麼都懂,也知道憐香惜玉,很溫柔。
一點一點的,走進蕎花的內心……
窗外,一支帶露的雛菊,正在開放,幽香陣陣。
“謝大哥,這就是……圓房嗎?”
許久之後,塵埃落定,蕎花躲在謝正陽的懷裡,低聲問道。
“是的,這就是圓房。”
謝正陽在朦朧的光線下,凝視著蕎花的眼睛:“謝大哥以後,就是你的男人了,你喜歡嗎?”
“喜歡,和謝大哥在一起,我很……安心,也很開心。”
“謝大哥也很開心,以後會對你好的,”
“謝大哥,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
“這是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哦,就是我現在才知道,我父母……他們應該經常圓房……”
“噗……”
謝正陽笑出聲來,擁緊了蕎花,低聲說道:“傻丫頭,只有新婚夫婦第一次在一起,才叫圓房,以後嘛,就叫過日子了。”
蕎花縮了縮身子,低聲笑道:“知道了謝大哥,我已經會過日子了,以後知道侍候你的。”
“真的知道嗎?我看還要多練練……”
夜色越來越深,天地之間,萬籟俱寂。
黎明時分,此起彼伏的雞鳴聲,驚醒了謝正陽。
謝正陽起身,開始穿衣。
“謝大哥,你夜裡沒睡多久,不再睡一會兒嗎?”
蕎花也醒了,坐起來,吹起火摺子,點起油燈。
“不了蕎花,我要去幹活。”
謝正陽捧著蕎花的臉,深深地安慰了一下,低聲道:“等我晚上回來,再陪你過日子。”
其實,謝正陽陪著蕎花再睡一個回籠覺也行。
就怕被雪兒知道自己昨夜裡睡在蕎花的房間,會笑話。
蕎花點頭,給謝正陽穿衣服:“那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傻丫頭,我去幹活,當然有吃的。家裡的糧食省一點,給你們吃。”
謝正陽也給蕎花整理衣服:“真好看,你姐姐說,你比她漂亮,是真的。”
蕎花搖搖頭,低聲說道:“謝大哥,我看到雪兒姐姐最漂亮,也不是大麻子。她為什麼,要假裝大麻子?”
謝正陽颳了刮蕎花的鼻子:“這件事,你假裝不知道就行了,我以後再告訴你。”
蕎花使勁點頭。
謝正陽穿好衣服,一扭頭,看見床單上有一抹新鮮的血跡,不由得心中一熱。
“蕎花,弄點水,把床單上的血跡洗一洗。被人看見,會笑話的。”
“知道了謝大哥,我不會讓人看見的。”
……
桃源縣的武庫裡,木匠們還在忙碌。
呂正良在這裡監工,一夜沒睡,此刻正在打盹。
謝正陽趕到,對呂正良說道:“呂先生去睡一會兒吧,這裡我來負責。”
呂正良睜開眼睛,打量著謝正陽:“謝公子精神抖擻,有什麼喜事吧?”
這死瘸子,上知天文下肢殘疾,啥都知道!
謝正陽一笑,擺手道:“沒什麼喜事,只是大戰當前,有些興奮而已。”
呂正良點點頭,去一邊睡覺了。
謝正陽安排那些木匠,也輪班休息,能撐得住的,繼續幹活。
辰時二刻,也就是早上八點,東郭連海趕了過來,檢視夜來的進度。
帶著十幾個兵卒,還有二十個差役、更夫、獄卒。
投石機,已經做好了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