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江兄,小弟不是那種人。江湖救急,與人為善,乃男兒本色。我又豈能趁人之危,壞人名節?”
謝正陽搖搖頭,抱拳道:“我把那母女,安排在煙花巷盡頭的驛館了。如果有什麼事,你多關照。”
東郭連江還是不正經,笑道:“是你的人,我自然會關照。”
謝正陽搖搖頭:“我該回家了,告辭!”
“兄弟等等,你明天還來嗎?”
“來!”
謝正陽已經打馬而去。
這裡的榨油廠,有謝正陽的乾股,他當然要來了。
可是,謝正陽剛剛從縣城動身的時候,無賴武大頭,已經提著菜刀,殺到了謝家門前。
武大頭昨天被謝正陽打得不輕,躺了一天,才漸漸恢復。
今天越想越氣,於是,提著鏽跡斑斑的青銅菜刀,來謝正陽家裡鬧事。
他沒膽量殺人,也知道謝正陽不在家,打算嚇唬一下謝正陽的老婆和妹妹,出一口氣。
蕎花正在門前,帶著春桃收拾乾菜。
武大頭走來,嘴裡罵罵咧咧:“謝正陽,你給我滾出來,老子今天砍了你的狗頭!”
“我謝大哥……不在家,當家的不在。”
蕎花吃了一驚,將春桃護在身後:“你是什麼人?你別胡來,大晟是有王法的。”
“放你媽的屁,老子的菜刀就是王法。”
武大頭更加囂張,揮舞菜刀:“謝正陽你個王八蛋,躲起來就行了嗎?是男人,就滾出來!”
村裡的鄉親們聽見吵鬧,陸續過來勸架。
可是看見武大頭手裡的菜刀,誰也不敢上前。
打獵隊還沒回來,抗旱隊還在田地裡打水,村子裡只剩下老弱婦孺。
加起來也不是武大頭的對手。
武大頭見狀,越罵越帶勁。
謝太公也來了,拄著柺杖,擋在武大頭面前:“大頭不得胡鬧,給我滾回去。”
武大頭罵道:“我不回去,我就在這裡等著謝正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臥房裡。
凌雪寒提起毛筆,對著銅鏡,在自己臉上點了許多墨點,戴上面紗,提著寶劍緩步而出。
鄉親們看見戴著面紗的凌雪寒,都是一愣。
這就是謝正陽撿回來做老婆的女子?
聽說是個禿頭大麻子?
難怪戴著面紗,不敢見人!
武大頭也是一愣,隨即衝著凌雪寒罵道:
“你就是謝正陽那個……禿頭大麻臉的老婆嗎?老子不想欺負你,叫你男人滾出來,跟我決一死戰!”
“你也配?”
三個輕飄飄的字,從面紗下傳來。
鏘!
隨即寒光一閃,寶劍出鞘。
凌雪寒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掠到武大頭的身前,刷刷幾劍揮出!
噹啷!
武大頭只覺得手腕一痛,菜刀落地,同時胸前一涼!
低頭看,胸前的麻衣,已經被割開了幾道口子,面板上都是一條條的血痕!
“啊……”
武大頭一聲慘叫,面色蒼白:“賊婆娘,你敢殺人!”
看見胸前的血痕,武大頭以為自己要死了。
嗖嗖嗖!
凌雪寒抬手又是幾劍,專攻武大頭下三路。
劍光閃爍中,武大頭胯下生風,麻衣碎裂,布片飛舞。
眾人還沒看清楚,凌雪寒忽然收劍,後退了幾步。
再看武大頭腹下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布條,絲絲縷縷、拖拖掛掛,隨風飄揚。
“啊……”
武大頭又是一聲慘叫,彎腰捂住褲襠,驚駭地看著凌雪寒:“賊婆娘,你、你想斷我子孫根?!”
面紗下,飄來一個字:“滾!”
聲音不大,但是帶著冰冷的寒意,還有無邊殺氣。
武大頭一呆,捂著褲襠轉身就跑。
地上的菜刀也不要了。
鄉親們目瞪口呆,默默地看著凌雪寒,大氣也不敢出。
誰也沒想到,謝正陽撿回來的老婆,竟然會武功,還這麼厲害!
忽然,一陣晚風吹來,撩起凌雪寒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