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比我漂亮。”
荷花翻白眼:“以後嫁了人,肯定比我還能生。”
“你怎麼知道她能生?以前生過?”
謝正陽有點困惑。
“放屁,沒出嫁的姑娘,怎麼會生過?你小子是不是傻?”
荷花破口大罵。
等著打水的鄉親們,哈哈大笑。
正在打水的賈老三,剛剛把瓦罐提上來,笑得一哆嗦。
結果悲劇了。
瓦罐磕在井壇上,噹啷啷一聲響,碎了一地。
“你個沒用的東西,打水都不會!”
荷花心痛瓦罐,一屁股坐下來,捶胸頓足,大罵丈夫賈老三:
“我也是瞎了眼,嫁給你這個蠢貨。想當年,多少人去我家提親,門檻都被踩破了,我那酒鬼老爹,偏偏看上了你!”
賈老三也心痛,低頭嘆息,又埋怨道:
“都怪你,沒事說你妹妹幹嘛,叫我分心!”
村長謝松,剛好走過來,問道:
“賈老三,為什麼說起小姨子,你就分心?是不是想把小姨子,娶回來做小妾啊?”
眾人又是嘻嘻哈哈一陣大笑。
謝正陽搖搖頭,上前打水。
瓦罐放下去,只能裝半罐水,因為井底的存水太淺了。
而且井水渾濁。
反覆四次,謝正陽才湊齊了兩罐水,挑回家中,放在水缸裡沉澱著。
春桃跑了過來,小聲說道:“哥哥,嫂子在房裡偷偷地哭,不知道怎麼了。”
“別擔心,我去看看。”
謝正陽揉了揉春桃的小腦袋,去看凌雪寒。
凌雪寒半躺著,正在揉眼睛。
“怎麼了雪兒?想家了?”
“國破家亡,有什麼好想的?”
凌雪寒扭過臉去:“我沒事,被灰塵迷了眼而已。”
“撒謊。”
謝正陽上前,盯住凌雪寒的眼睛:“你還在想著復國的事,對不對?”
凌雪寒也盯著謝正陽,忽然嘆息:
“復國是不可能了,我只希望,別像虎子一樣餓死在這裡。如果真的活不下去,謝大哥,你把我送給凌天南吧。
他肯定會重賞你,那時候,你可以帶著春桃,過上好日子。春桃很可愛,別讓春桃餓死。”
“胡說八道,我堂堂九尺男兒,連老婆和妹妹,都養不活嗎?你這樣說話,很傷我自尊心,知道嗎?”
謝正陽故作生氣:“我還指望等你復國,封我做一個太監大總管的。”
“看來你真的喜歡……當太監!”
凌雪寒忍不住一笑:
“你想好了嗎?做了太監大總管,一刀割了,就不是九尺男兒了。”
“那也沒事,割了一尺,我還有八尺多。”
謝正陽一笑,摸了摸凌雪寒的腦袋:“安心養傷,別想不開心的事。心情好,恢復快。”
凌雪寒一怔,柳眉豎起:
“你竟敢……摸我的腦袋?”
堂堂女帝,竟然被人摸了腦袋,像擼貓一樣!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麼,摸不得嗎?”
謝正陽縮回手,訕笑道:“其實,我給你換藥的時候,你的全身上下,我都摸……”
“死太監,滾出去!”
凌雪寒又羞又怒,抓起枕頭作勢欲打。
“我滾,你別生氣,當心牽動傷口。”
謝正陽落荒而逃。
房間裡,凌雪寒的嘴角,卻又浮起一絲笑意。
剛才被摸腦袋,那感覺,怎麼還有點溫馨呢?
……
村子最後一排,有一個單獨的農家小院。
賈老三的老婆荷花,正在家裡生悶氣。
為了那個瓦罐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