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霆七十九號洞府核心靜室。
“一鼓作氣勢如虎，既然《萬靈源流錄》對我有這麼大的幫助，正好嘗試參悟渾沌法則。”徐陽盤膝坐下，想要抓住生命源泉，靈感悸動的這一剎，身前當即浮現出一件寶物——混沌衍道碑。
“生命與毀滅，本為兩極。“徐陽雙眸中左眼翠綠如春，右眼漆黑似夜，“《萬靈源流錄》已入門，毀滅法則更是參悟良久，如今……是時候了。”
他雙手虛按，混沌衍道碑轟然震動，變大，碑面上那些看似雜亂的紋路此刻在徐陽眼中卻如同活物般遊動起來，每一道紋路都代表著一種混沌法則的演變可能。
時間彷彿被拉長成粘稠的蜜糖。
徐陽盤坐在混沌衍道碑前，呼吸與碑面上流轉的紋路漸漸同步。
那些線條，那些紋路此刻都像被晨露壓彎的蛛絲，在意識的微風裡輕輕搖曳，抖落無數法則的碎屑。
“原來混沌並非一潭死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陽甚至參悟的忘了時間，只見混沌衍道碑都隱隱有些虛幻了，許是百年時光霎然而過……
徐陽顫巍巍地伸出指尖，虛點在碑面某處。
剎那間，整塊石碑都彷彿活了過來，那些紋路如受驚的魚群四散遊開，又在遠處重新聚攏。
徐陽眼中……三道截然不同的軌跡逐漸清晰。
最左側的紋路溫柔纏繞，如同春日裡抽枝的藤蔓，每一處轉折都孕育著新生。
右側的紋路凌厲暴烈，好似撕裂夜空的雷霆，每道鋒芒都蘊含著毀滅。
而中央的紋路最為奇妙，像兩條相互追逐的游魚，將生機與毀滅編織成完美的平衡。
徐陽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看見藤蔓紋路上綻開一朵小花，又在雷霆中化為灰燼，最終在中央紋路的調和下重獲新生——這微妙的輪迴，正是混沌的真諦。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徐陽深吸了口氣，眼前的混沌衍道碑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像是沉睡萬年的琴絃被重新撥動。
碑面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一縷縷混沌霧氣蒸騰而起，在空中凝結成晶瑩的露珠。
這些露珠折射著七彩光芒，每一顆都倒映著不同的宇宙生滅。
“混沌靈露？”
徐陽想起了購買混沌衍道碑時的記載，知道這是混沌衍道碑即將失去效用，煉製者設下的禁制，會在最後時刻一口氣激發它的所有剩餘力量，助參悟者最後一臂之力。
他仰起頭，任由那些露珠落在眉心。
冰涼觸感滲入面板的瞬間，體內彷彿有萬千星辰同時點亮。骨骼發出新竹拔節般的脆響，浮現出藤蔓狀的金色紋路，血液裡遊動著細小的雷蛇，每一次心跳都激起紫色的電芒。
最奇妙的變化發生在真神之心，那裡原本平靜的神力海洋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托起一顆半青半紫的晶核虛影。
晶核旋轉間，左側生長出翡翠般的嫩芽，右側蔓延著漆黑的荊棘，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晶核表面形成完美的太極圖案。
“混沌，衍變！”
隨著這聲輕喝，真神之心內掀起更恐怖的巨浪。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來臨，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形容的舒暢，就像雛鳥第一次展開翅膀，體內竟然構築出一方新天地——混沌初開的混沌空間在此成形。
各種法則在此間輪轉，每一次元素碰撞都迸發出新的法則明悟。
徐陽看見星辰從混沌中誕生，又在絢爛中歸於虛無，而這一切輪迴的盡頭，懸浮著一顆雙色星辰，如同鎮守宇宙的燈塔。
轟隆隆~~~
他的現實神體開始不受控制地膨脹，在起源大陸強大的空間壓制下，依然從正常體型瞬間暴漲至百萬公里高，並且還在不斷膨脹。
若非靜室本身就是混沌之墟特殊構造的空間，這一下就要將整個洞府撐出點問題。
而且這僅僅是開始。
……
與此同時，遠在宇宙海的徐陽小型宇宙突然震顫起來。
這座直徑達千億光年的龐大宇宙突然劇烈震顫，宇宙膜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擴張。
一千一百億光年、一千三百億光年、一千五百億光年……而且擴張速度越來越快！
宇宙內部，無數星系隨之移動重組，原本就精妙絕倫的宇宙架構此刻更是在本源驅動下自我最佳化。
每一顆恆星都變得更加熾熱，每一片星雲都蘊含著更濃郁的能量，整個宇宙的能級在不斷提升！
“怎麼回事？”
“宇宙在擴張！”
“是主宰要突破了嗎？”
徐陽的家人們、弟子們、麾下的強者們，全都震驚地感受著這宇宙劇變。
尤其是那些真神級的存在，更能清晰感知到宇宙本源中傳來的喜悅與昇華。
……
原始宇宙，天妖虛擬宇宙公司總部。
夢茶正在主持宇宙尊者會議，她霍然起身，鎏金長袍無風自動：“宇宙本源在震動！”透過宮殿穹頂，她彷彿看見無數星河流轉的軌跡正在改變，彷彿整片星空都在向某個方向頂禮膜拜。
“是夫君的小型宇宙！”夢茶指尖輕顫，茶盞跌落在地濺起晶瑩水花。
她顧不得儀態，瞬間傳送到控制室。當監測畫面展開時，這位真神級別的強者竟目瞪口呆——光幕上那顆正在瘋狂擴張的天體，已經超出了整片觀測視界。
……
宇宙海深處某險地，蒼牙正探索秘境。
他腰間懸掛的傳訊令牌突然迸發刺目光芒，令牌上的紋路如同活物般遊動起來。
“師尊又突破了？！”這位素來沉穩的弟子竟失聲驚呼。
明明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但依舊可見極遠處星空突然亮如白晝——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璀璨光芒，彷彿有顆新生的太陽正在宇宙盡頭升起。
……
玉璣正在徐陽的小型宇宙中閉關。
當她被宇宙本源的歡鳴驚醒時，整座修煉靜室已經籠罩在七彩霞光中。她推開窗欞，看見無數星系正在自行重組，星雲凝聚成巨大的圖案。最令她震撼的是，宇宙邊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推移，每分每秒都有新的星辰誕生。
“父親……”玉璣眼角泛起淚光。
她想起小時候父親帶她看星空的夜晚，那時父親說總有一天會讓自己的星辰照亮整片宇宙海。
而她，已經很久沒有真正見過父親了……
真期待再次見到父親的時候。
……
五年時光在宇宙尺度下不過彈指一瞬。
當徐陽的小型宇宙最終穩定在萬億光年直徑時，整個原始宇宙都為之失聲。
宇宙海各處，無數強者仰望著這顆突然出現的“第二原始宇宙”。
它散發出的威壓讓最狂暴的混沌氣流都為之平息，那些曾令真神隕落的險地在它面前如同溫順的綿羊。
有第一宇宙時代的真神跪倒在虛空，顫巍巍地伸出手，難以置信。
……
起源大陸，紫霆洞府內。
徐陽的突破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體內每一寸血肉都流轉著混沌氣流，生命與毀滅兩種截然相反的本源氣息交融，形成一種獨特的“混沌生命”特質。
“混沌空間，成！”
隨著徐陽一聲低喝，真神之心內的衍變終於徹底完成。
一方浩瀚的混沌空間穩固成型，其廣闊程度遠超普通混沌主宰初期的混沌空間，甚至堪比一些資深混沌主宰！
最奇特的是，這方混沌空間中央，一株似虛似實的奇異小樹苗正在緩緩生長。
樹苗一半翠綠如玉，散發著濃郁生命氣息，另一半漆黑如墨，縈繞著毀滅波動。兩種對立力量在小樹苗上達成微妙平衡，彷彿在闡述某種至高道理。
“生命為陽，毀滅為陰，陰陽輪轉，混沌乃成。”徐陽福至心靈，彷彿明悟了自己未來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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