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蝶拉起玻呂茜亞的手,將之背起。
“接下來,會很危險,你只需要爬一千層即可,但我幫你減緩下壓力。”
“不用,姐姐,我會……”
“我們隨彼岸而生,無需如此。”
遐蝶手持鐮刀,目光看著前方,開始往前奔跑。
但越往上攀登,階梯的威壓愈發沉重。每一層都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第三百層時,階梯表面突然裂開,湧出大量黑色的粘稠液體。這些液體如同活物般纏繞上來,試圖將遐蝶與玻呂茜亞拖入深淵。
“小心,姐姐。”
遐蝶只是看了一眼,揮動鐮刀斬出,液體一分為二,斬出一條縫隙。
遐蝶見此直接化作紫光飛了進去。
而穿過後,液體重新迴歸原本的樣子,後面的道路已經崩潰,現在只有前進這一條道路。
見此繼續前進。
攀登至一千層時,階梯上空突然降下一場小雨,可雨水卻是血紅色的,小雨突然變為血色暴雨。雨滴落在遐蝶身上,如同一把把細小的鋼針,不僅帶來鑽心的疼痛,還不斷侵蝕著身體的生機。因為保護著玻呂茜亞著,傷害由遐蝶來進行承受彼岸花也在此刻發生異變,根莖瘋狂生長,化作一條條佈滿尖刺的藤蔓,向遐蝶攻擊,試圖將其拖入階梯下方的深淵。
但遐蝶閉上眼睛,揮起鐮刀動手。
“碰!”
異變的彼岸花攔腰斬斷。
同時,身上的玻呂茜亞傳送到下面,因為死亡第一考她已完成,沒有待的必要。
【死亡七考第一考已完成死亡親和度古分之五,魂環年限提升一千年】
傳送到下面的玻呂茜亞並沒有有過得到獎勵的喜悅,而是看向高外的遐蝶祈禱地說道。
“姐姐,你會成功嗎?”
…………
此時的遐蝶已經攀登至五千層,階梯被濃稠的黑霧籠罩,視線變得模糊不清。黑暗中傳來嬰兒的啼哭與老人的嘆息,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曲。突然,一隻巨大的骨手從霧中伸出,死死抓住遐蝶的腳踝。那隻骨手冰涼刺骨,力量大得驚人,無論我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
遐蝶直接痕痕一拽,鞋子給脫落,玉足踏在階梯上。
當登上第六千層時,階梯開始劇烈晃動,彷彿隨時都會崩塌。腳下的符文光芒大盛,化作無數鋒利的刀刃,從石階中刺出。
雖然敏捷地跳躍、閃避,身上還是被劃出了數道傷口,鮮血滴落之處,瞬間被石階吸收,化作滋養階梯的養分。
七千層時,這裡形成一股死亡罡風宛如實質,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在自己身上切割。衣衫早已襤褸如碎布,傷口處結的痂被罡風一次次刮落,露出鮮紅的嫩肉。階梯兩側的鎖鏈突然發出刺耳的錚鳴,階段上的骸骨紛紛活轉,化作骨箭朝我射來。我左支右絀,肩頭、大腿接連中箭,骨箭入體後竟化作無數細小骨蟲,在皮肉裡鑽來鑽去。我強忍著劇痛,將戒指拔掉,收入系統空間中。
小骨蟲瞬間死亡。
九千層之上,階梯變得透明,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彷彿能吞噬一切。雙腿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覺,雙臂也如同灌了鉛般沉重,五感似乎是被封,無法看到真正的道路。
但依然機械地抬起腳,一步一步地挪動。每一次抬腳都像是在拖動千斤重物,每一次落腳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階梯表面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它們有的獰笑,有的悲泣,有的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吼,試圖擾亂我的心神。
在黑暗與寂靜中,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一次落腳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踏空墜入深淵。汗水溼透了衣衫,卻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傷口的疼痛若隱若現,卻無法判斷傷勢的嚴重程度。只能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在這失去五感的困境中,繼續向著未知的前方挪動。
現在承受萬斤的力量慢慢移動,所承受之痛難以想象。
終於,在不知經歷了多久的掙扎後,一股微弱的氣息傳入意識,那是來自亡靈王座的召喚。
她的五感也重新迴歸了,睜開她紫色的雙眸,面向亡靈王座。
亡靈王座就在階梯盡頭,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王座由黑色的岩石雕刻而成,上面佈滿了複雜的紋路,那些紋路在幽光的映襯下,彷彿是一條條蠕動的黑色血管。王座上方懸浮著一個巨大的骷髏頭,空洞的眼眶裡燃燒著兩團幽綠色的火焰,注視著每一個試圖登上王座的人。
深吸一口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走上最後一步。就在踏上最後一層階梯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王座傳來,將我籠罩其中。這股力量帶著無盡的威壓和死亡氣息,試圖將自己壓垮。
在這股力量的壓迫下,單膝跪地,雙手撐地,身體幾乎貼在了階梯上。但沒有放棄,調動起體內最後一絲力量,咬緊嘴唇,緩緩站起。一步一步,我艱難地朝著王座走去。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彷彿全身的骨頭都在被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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