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其他的公子哥們都不敢笑了。坐在主位另一邊的年輕郎君含笑開口:“朝大,這位就是先前被官府通緝的寧辭嗎?她怎麼跟蕭六湊到了一起?她莫不是想挖你妹妹的牆角吧?”
聲音聽起來溫溫和和的,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惡意。
燕辭晚瞥了那人一眼,對方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五官尚算俊秀,只是身形太過瘦弱,瞧他那細胳膊細腿的樣子,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從未經過鍛鍊。
這樣的弱雞,燕辭晚一口氣能打十個。
她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哪位?”
“在下相州刺史之子,齊鳴。”
燕辭晚懂了,原來這位就是朝樾的狐朋狗友。
齊鳴端著酒杯,嘴角上揚,神態倨傲又曖昧:“你要想攀高枝的話,不妨考慮一下我,我不比蕭六郎差的。”
一直安靜充當陪襯的蕭妄忽然開口問了句。
“都還沒比過,你又怎知不比我差?”
齊鳴喝酒的動作一頓。
燕辭晚有些意外地看了身邊男人一眼。
他看起來是那種溫和內斂,與世無爭的清貴世家子,按理說像齊鳴這樣的貨色,是不會被他放在眼裡的,沒想到他竟會出言與其計較。
齊鳴的嘴角垂了下去,顯然是不高興了。
他重重地將酒杯放回桌案上:“看樣子,蕭家六郎是想與我一較高下。“
蕭妄一身寬鬆的鴉青道袍,髮髻中只插了根簡單古樸的烏木流雲簪,此外身上再無任何裝飾。
他目光沉靜,聲音清冷平和:“確有此意。”
齊鳴冷聲問道:“你想比什麼?”
“隨意,都可。”
齊鳴目光一斜,落在手邊放著的篩盅,方才他們閒著無聊,拿這篩盅賭錢玩。
他一把抄起篩盅,高聲道:“蕭六,咱也不搞什麼複雜的玩意兒,就玩骰子,比大小,如何?”
此言一出,在場的公子哥們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們經常聚在一起吃喝玩樂,對彼此都很熟悉,他們之中就屬齊鳴玩骰子最厲害。
眼前這個蕭家六郎一看就是謙謙君子,想必自小就被家裡管教得極為嚴格,只怕連骰子都未曾摸過,肯定不會是齊鳴的對手。
蕭妄神色不變,淡聲道:“玩骰子可以,但你要是輸了,得乖乖聽我們的,我們問什麼,你和朝樾就得答什麼,不能撒謊。”
齊鳴笑容更甚:“好啊,但你要是輸了,你和寧辭就得從這兒爬出去!”
“可以。”
舞姬們退到一邊,僕從擺上桌案和蒲團。
蕭妄和齊鳴面對面坐下,在兩人中間,擺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篩盅。
此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視線全部集中在蕭妄和齊鳴身上。
燕辭晚站在蕭妄的身後,她心裡惴惴不安,要是蕭妄輸了,她和他就得從這兒爬出去,多丟人啊!
她彎腰傾身,從後面靠近蕭妄,在他旁邊低聲說道。
“要不讓我替你上吧?”
蕭妄眸光微轉,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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