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蕭妄一起離開,朝露和燕辭晚扶著劉氏回屋去休息。劉氏脫掉外衣散開頭髮,躺在了床上,朝露幫她把被子蓋好。
做完這些後,朝露對燕辭晚說道:“我送你去客房吧。”
燕辭晚表示不用,她自己知道該怎麼走,隨後她看向床上的劉氏,問道:“夫人,我有件事想向你請教。”
劉氏示意她儘管問。
“關於文書閣內暗格中的無名牌位,你是否知道它的來由?”
劉氏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個牌位上面空空如也,什麼字都沒寫,朝遠之從未將它拿出來過,若非我悄悄找到那個暗格,我都不知道家裡還藏著那樣一個奇怪的牌位。”
“那本往生經呢?你可否翻開看過?”
“當時我害怕被人發現,只能匆匆看了兩頁,全都是經文,看字跡應該是出自朝遠之的手筆。他悄悄藏著個牌位,還親筆手抄了一本《往生經》,可能是要祭拜什麼人吧。”
朝露被勾起好奇心:“父親要祭拜誰啊?難道是被他害死的方氏?”
燕辭晚想起朝遠之談及方氏之死時的模樣,他想盡辦法為自己開脫,極盡巧言令色之能事,完全看不出他有絲毫的愧疚和悔恨。
就他那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怎可能會悄悄祭拜方氏?還為她手抄整本《往生經》?燕辭晚又問:“朝遠之的父母呢?”
劉氏明白她的意思,道:“朝遠之的父母都已經去世,都是壽終正寢,家中設有他們二老的牌位,每年清明和中元節,我們全家都會一起祭拜他們二老,那個無名牌位應該不是朝家二老的。”
“那他可有兄弟姐妹?”
“他是家中獨子,曾經有兩個姐妹,早已嫁人生子,逢年過節時會互贈節禮,此外並無太多來往。”
燕辭晚想不明白,除了家中至親,還有誰能讓朝遠之如此費盡心思地悄悄祭拜?
她忽而想起朝露先前說過的話,內衛在擄走朝露後,曾問過她朝遠之是否有秘密來往的朋友?難道內衛所說的那個秘密朋友,跟藏在暗格中的無名牌位有關?
燕辭晚問道:“朝遠之有沒有什麼故交好友?”
劉氏仔細想了想:“以前朝遠之是有幾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可自從我們來到相州後,朝遠之就跟以前的朋友全部斷了聯絡。平日裡他除非必要,一般很少出門跟人交際,我總覺得,他似乎是在害怕著什麼?”
燕辭晚急忙追問:“你是怎麼感覺到的?”
“他有一次喝了點酒,睡著後做夢,嘴裡一直在唸叨,說什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來找我,放過我吧這類話。他醒來後,我問他夢見了什麼,為何會如此害怕?結果他卻突然變了臉色,掐著我的脖子,逼問我還聽到了什麼?我被嚇壞了,拼命地求他。他雖然放開了我,但卻用很恐怖的眼神盯著我,一直盯了我很久,導致我那一整天都心驚膽戰的。”
劉氏想起那天發生的事,仍不免心有餘悸,臉色隨之變白了幾分。
朝露緊緊握住劉氏的手,眼中滿是擔憂和關切。
等到情緒穩定下來後,劉氏方才繼續說道。
“也就是從那一次開始,朝遠之把我管得更嚴了,他不准我隨意外出,也不讓我跟外人有太多往來,我總覺得,他似乎是在害怕我把他的事情洩露給外人。他那做賊心虛的樣子讓我產生懷疑,我暗中在家裡調查,以前到底做過什麼虧心事,以至於他會這麼害怕?恰好那時候朝樾的乳孃找上門求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