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修在出手之前,也曾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這傢伙那喋喋不休的姿態,絕對不只是因為他是個單純的話癆。
很有可能,就是一種可以影響他人的術法之類的東西。
這種術法對於跟鄭橙白同級,又或者只比他強一點的修士非常有效果。
不過自己的話,只要小心一點,這種層次修士所使用的術法,對自己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結果鄭橙白才說了幾句話,他就徹底被鄭橙白帶偏了節奏。
在聽到這個小子,竟然真的敢把自己當成一個無名小卒,這劍修的憤怒就彷彿一座噴發的火山,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
“你……”他剛想反駁鄭橙白的話,就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大堆的文字,幾乎遮擋了他的所有視線。
與此同時,經脈之中的運氣運轉變得無比滯澀,幾乎發揮不出原本的實力。
下一刻,鄭橙白的玉髓扇,從那密密麻麻遮擋住所有東西的文字之中陡然出現,點向他的胸口。
“該死!上當了!”劍修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想要控制飛劍反擊。
可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套上了萬斤的枷鎖,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無比緩慢。
甚至就連腦子,都有種轉不動的感覺。
指揮飛劍,這種對他來說跟吃飯喝水沒什麼區別的動作,硬是花了老半天。
最終飛劍撞在玉髓扇上,將威脅自己生命的攻擊勉強打了回去。
可還不等他鬆口氣,鄭橙白第二次攻擊又到了。
因為視線被這些文字所遮擋,導致他完全看不到鄭橙白的動作。
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判斷,鄭橙白的攻擊會從什麼地方而來,沒有辦法提前防守。
每一次都是攻擊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才能勉強運轉飛劍,在最緊要的關頭,勉強抵擋住鄭橙白的攻擊。
但凡他有片刻的遲緩,現在恐怕都已經身首異處了。
這一下,那些進攻鄭家的修士們,是真的傻了眼。
之前跟鄭橙白交手的兩個修士,實力雖然也不算差,可畢竟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高手。
但是這一位可不同啊,是叫得出名字的成名高手,雖然不是最頂尖的那一批,可也不應該是一個後輩能隨便拿捏的。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樣一個高手,竟然被鄭橙白給打得只有招架之力,完全沒有辦法還手?
如果這不是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之上,他們絕對會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放水了。
不過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頭,那劍修只是擋了不到五招,看著就已經越來越驚險了。
一個距離劍修比較近的同門大驚失色,連忙放棄自己的對手跑過去救人。
結果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就見鄭橙白一個邊找,玉髓扇彷彿一柄重錘,直接砸在了劍修的臉上。
那劍修甚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出一聲,腦袋就如同被扎破了的氣球一般直接爆開。
霎時之間原本喧鬧的戰場之上,突然變得安靜得可怕。
別說那些攻擊鄭家的修士了,就連鄭家自己人,都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不對吧,那真是鄭橙白?”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老祖宗出的手?”
“白痴當然不可能了,如果是老祖宗出手,這些傢伙還能活到現在?早就被老祖宗給團滅了。”
“如果不是老祖宗出手,那豈不是說明,鄭橙白這個傢伙真的有能力幹掉那種級別的強者?”
“該死的,這傢伙運氣怎麼這麼好,如果是我得到了老祖宗的功法該有多好。”
“哼,老祖宗要是也為我量身定做一套功法,我肯定比他強。”
鄭家子弟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紛紛感慨自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祁陽的眉頭,幾乎都擰在了一起。
他之前也想過,這次進攻鄭家肯定沒有上次那麼容易,絕對會是一場血戰。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能打得這麼艱難。
最讓祁陽從心底裡覺得發寒的是,戰鬥並不只是整體上感覺艱難,而是鄭家的每一個人,都變得無比強大無比可怕。
他們的修為,並沒有比以前高出太多。
畢竟修為這個東西,再怎麼厲害的天才,除了有特別逆天的奇遇之外,也只能日積月累地慢慢修煉。
鄭家人的變化,是更深層更根本的東西。
就彷彿只是一夜之間,所有鄭家人就都開了竅似的。
“該死的,當初真的不應該招惹鄭家啊。”祁陽的心頭,再一次發出懊惱的咆哮。
誰能想到,鄭家那位閉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所謂老祖,竟然是真的。
而且,他一個人實力強大也就算了,竟然還能讓整個鄭家,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見就因為鄭橙白一個人的加入,整個戰場的局勢都發生了變化。
自己這邊接二連三地損失人手,剛剛被他鼓舞起來計程車氣,眨眼之間又被打了下去。
這種狀況再持續一會,甚至都不需要再打,他們這邊說不定就會直接崩潰。
面對如此緊張的局面,祁陽知道不能繼續儲存實力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場仗一旦輸掉,他們魔心門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
眼神一掃,給旁邊的副門主使了個眼色。
副門主立刻會意,身影三閃兩閃,就隱藏在了人群之中。
藉著人群的掩護,如同鬼魅一般向鄭橙白所在的方向潛伏二區。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一路上他一直沒有出手。
因為修為比在場大部分人都要高,所以幾乎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就算偶爾有人發現,也追不上他的速度,那些人甚至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就在鄭橙白準備故技重施,再次開始群嘲,將那些敵人噴得體無完膚。
不過這一次,是真的沒有人敢站出來了。
連高他兩個境界的修士,都栽在了他的手上,其他人上去也跟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有心想要群毆,可週圍其他鄭家子弟也不是吃素的啊。
光是應付這些人,他們也打得極其艱難,更不要說鄭橙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