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的冰層已消失不見,露出下方青黑色的岩石。骨魔的身軀已化為飛灰,只留下一塊佈滿裂紋的黑色魔晶,靜靜躺在岩石上,再無一絲魔氣。王小虎拄著鎮魔劍半跪在地,臉色蒼白如紙,眉心的青色印記黯淡無光,顯然消耗了太多劍魄之力。
蘇輕晚連忙上前扶住他,眼眶通紅:“你怎麼樣?”
“沒事……”王小虎虛弱地笑了笑,看向鎮魔劍。劍身上的封印依舊穩固,冰封劍的氣息安然無恙。“骨魔……解決了?”
“解決了。”老者走上前,撿起那塊破碎的魔晶,“這魔晶是用魔尊肋骨煉製的,如今已徹底失去力量,時空裂隙的計劃,成不了了。”他看著王小虎,眼中滿是敬佩,“劍主年紀輕輕,竟能領悟‘無妄劍境’,傅少平當年也未必能及。”
王小虎搖搖頭:“不是我一人之功。若沒有前輩的雪山靈脈,沒有蘇姑娘的透骨音,我贏不了。”
三人在雪山休整了七日。老者取出珍藏的雪蓮,為王小虎調養劍魄。蘇輕晚則幫著清理戰場,將那些青銅面具人的屍體火化,免得魔氣汙染雪山。期間,老者說起了冰封劍的往事——原來他是上古時期守護冰封劍的“冰族”後裔,世代居住在極北雪山,而骨魔所屬的勢力,名為“逆時教”,是一群妄圖透過時空裂隙改變歷史的極端分子,他們崇拜魔尊,認為只要讓魔尊在過去不死,就能顛覆現在的江湖。
“逆時教的根基不在極北。”老者將一枚刻著冰紋的令牌交給王小虎,“他們的總壇藏在中原的‘迷霧沼澤’,這是冰族的‘破霧令’,或許能幫你們找到入口。”
離開極北雪山時,已是深冬。雪山上的積雪依舊,但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溫暖的光芒。老者站在雪山之巔,目送他們遠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天際,才轉身走進身後的冰洞——那裡,是冰族世代守護的禁地,藏著更多關於時空與神劍的秘密。
返程的路相對順利。王小虎的劍魄之力在雪蓮的滋養下漸漸恢復,眉心的青色印記重新變得溫潤。路過斷雲城時,他們再次見到了阿蠻——那孩子竟真的找到了石青前輩的蹤跡,只是石青早已羽化,只留下一本記錄著逆時教秘密的手札。
“小虎哥,這手札上說,逆時教的教主能操控時間流速,你們一定要小心。”阿蠻將手札交給王小虎,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嚴肅。
王小虎接過手札,心中一凜。能操控時間?這比骨魔更可怕。
回到星辰劍宗時,已是次年開春。山門兩側的梅花正在綻放,普惠堂的弟子們在演武場上練劍,劍氣縱橫,充滿了生機。南宮皖在劍冢前等著他們,看到王小虎安然歸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回來就好。”他接過王小虎遞來的手札,翻看幾頁後,眉頭漸漸皺起,“逆時教……果然不簡單。他們不僅想開啟時空裂隙,還在尋找另外四柄上古神劍,據說集齊七柄神劍,能召喚‘時光之神’,徹底改寫歷史。”
“另外四柄神劍?”王小虎問道。
“分別是東方的‘焚天劍’,西方的‘裂地劍’,南方的‘瀚海劍’,以及中央的‘鎮元劍’。”南宮皖指著劍冢中的三把神劍,“加上青霜、紫電、玄鐵,正好七柄。”
王小虎握緊鎮魔劍,劍身上的冰封劍氣息輕輕震顫。他知道,新的歷練又要開始了。逆時教的威脅尚未解除,七柄神劍的秘密還未揭開,這江湖,還需要他去守護。
蘇輕晚走到他身邊,看著遠處的雲海,輕聲道:“下一站,去哪裡?”
王小虎望向東方,那裡是焚天劍傳說中的所在地——火焰山。他笑了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去看看,能焚盡萬物的神劍,究竟長什麼樣。”
鎮魔劍在他手中輕輕嗡鳴,像是在回應他的話。
陽光穿過雲層,照在星辰劍宗的山門之上,將“星辰劍宗”四個大字鍍上了一層金邊。王小虎知道,他的故事還遠未結束。那些藏在迷霧中的陰謀,那些等待被發現的神劍,那些需要被守護的人們,都在前方等著他。而他手中的劍,心中的道,會陪著他,一直走下去,直到江湖真正安寧的那一天。
火焰山的熱浪,隔著十里地就能灼傷人的面板。
王小虎與蘇輕晚站在山腳下的“灼石鎮”,望著遠處那座通體赤紅的山峰,連呼吸都帶著灼熱感。鎮子上的房屋都是用青色岩石砌成的,門窗緊閉,偶爾有居民出來,也都裹著厚厚的麻布,臉上蒙著溼布。
“難怪叫火焰山。”蘇輕晚用琵琶擋在身前,擋住撲面而來的熱氣,“這溫度,怕是能烤熟雞蛋了。”
鎮上的客棧老闆是個絡腮鬍大漢,見他們揹著兵器,遞來兩碗涼茶:“客官是來尋‘焚天劍’的?”
王小虎接過涼茶,一飲而盡,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流下,才壓下幾分燥熱:“老闆知道焚天劍?”
“怎麼不知道?”老闆往爐膛裡添了塊黑石,“前陣子來了一群穿黑袍的,說要去山裡挖什麼‘神火脈’,還說那脈眼裡藏著焚天劍。結果進去沒兩天,就抬出來幾具燒焦的屍體,身上連塊完整的骨頭都沒有。”他壓低聲音,“聽說那些人是‘逆時教’的,死得老慘了。”
王小虎與蘇輕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逆時教果然也在找上古神劍,而且看樣子,他們對焚天劍的瞭解,或許比星辰劍宗還多。
“老闆,進山的路怎麼走?”蘇輕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