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井本健志環顧一圈,發現自己在氣勢上已經落入下風,心中暗自啐了口,雙拳握緊。
“你們把老師找來了嗎?沒找到?算了,我去。”
這時候角落裡一位學生會派來維持秩序的風紀委員見剛才派出去的同學沒找回來老師,當即決定自己去找,不過還沒走幾步就被攔了下來。
“高崎老師暫時不在,有村同學,我來處理吧。”
有村美嘉看到他胸口彆著一枚銀色稻穗胸針,又抬頭看了一眼,驚訝道:“日下副會長?”
日下長政微笑著點點頭,身後跟隨的幾個學生會成員開始維持秩序疏散人群。
他走在分開的人流中,在眾多學生或敬仰或敬畏或愛慕的目光下前行,嘴角的微笑越發燦爛了些。
理智和經歷都告訴他這只是小場面,不值一提,但依然免不了有些許陶醉感湧上來。
就如同摩西分開紅海一般,這是權力帶來的神蹟!哪怕眼下這頂多算是一條小溝渠,也能讓人提前體會到權力的些許滋味。
日下長政樂於體會這種感受,但不會沉浸其中,而是非常冷靜地在心中觀察這情緒給自己帶來的些許改變,並暗自警醒。
他將其視為日後執掌真正權力前的小小考驗之一。
日下長政先是看向井本健志,皺起眉頭,略微斥責道。
“井本,我們作為學生會前輩,遇到懵懂的新生雖然可以進行引導,但歸根到底,選擇權在各位同學手中。你怎麼能強行干擾這位同學的個人選擇?”
“回去寫份一千字的檢討交給風紀委員長,退下吧。”
井本健志知道他在給自己臺階下,沉默一秒,順從地點了點頭。
他服軟了,東野瑜自然也不可能在學校裡窮追猛打,那樣自己就不佔理了,攻守會瞬間異形。
再加上他們都是學生會的人,要是借題發揮,沒事找事,那自己指定討不了好。
於是東野瑜只朝日下長政點點頭,道了聲謝,往超自然探索編輯社招新點走去。
這副姿態落在一些和井本健志有些交情的高年級學生眼中頗為扎眼,日下長政也稍稍皺起眉頭。
這小子太傲慢了。
自己作為學生會副會長出面給他們調節,作為新生,他不主動向前輩道歉就算了,居然不向自己九十度鞠躬表示感謝?想到這裡,他想起東野瑜是來自京都的關西人,搖了搖頭。
這些年東京真是吸收了太多來自鄉下的野猴子,簡直禮崩樂壞!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可能只會鬱郁憤懣,但如果被京都人聽到了只會笑出聲來。
東京也配提禮崩樂壞?崩得最多的不就是它自己嗎。
更何況,江戶上數幾百年在京都眼中,不也是鄉毋寧?江戶鄉毋寧,跪下!
而東野瑜雖然是京都土生土長的野狐狸,但到底是紅旗下長大的新時代好青年,三觀正道德佳,對於地域歧視只有一個想法。
吃飽了撐的,疑似有些太城市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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