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濟,也能讓大江山損失一員大將,到以後自己正面對上這些妖魔的時候,也能少一分壓力。東野瑜打定主意追擊,不過卻不能讓剛才的烏鴉小妖逃走,否則恐怕會招來對方的援兵,徒生變數。
想到這裡,手捏印決,法力凝成鎖鏈,自空中將那飛走不遠的小妖鎖拿——這是伊織家的咒縛之術,東野瑜學過以後改良一番,以上清法力凝成的神鏈有封禁妖力、靈力的作用。
夜返本以為東野瑜這樣的大人物應該注意不到自己,此時被神鏈一索,當即高呼:“尊駕,老朽只是一介小妖,未曾害過人,此何意?”
“我聽說你家主公想邀請我去大江山一敘,既是傳信使者,哪有不辭而別的道理?”東野瑜冷聲道。
夜返哪裡聽不出他口中的敵意,大驚,當即拼命振翅,運轉體內不多的妖力鼓起大風想要逃走,卻不料那金光鎖鏈纏得愈發緊,勒得它生疼。
骨頭不堪重負,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連振翅的力氣都沒了,整隻鳥直直往下墜落,眼看著就要摔成肉泥。
夜返連忙求饒。
“尊駕饒命,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你跟我這演三國志呢?東野瑜扯了扯嘴角,莫名覺得如果繡吉在這裡或許能有棋逢對手的感覺?
“我不殺你,只是有些事要問你。”
東野瑜說著,鬆開束縛夜返的鎖鏈,告誡道:“別想著逃跑,我有反應過激的毛病,如果你跑,我可能會直接揮刀砍你,到時候死了別怪我。”
夜返振動翅膀止住下墜之勢,猶豫片刻,俯衝著降落到東野瑜身邊拜伏——這些妖王各有各的神經病。
有的喜歡折磨人類聽他們慘叫的哭嚎,喜歡看人類臨死前的絕望等等,只是這些年葦原中國氣運愈發強盛,神人共治,鬼王們不敢放肆,憋在大江山多年,只好拿小妖出氣。
應激砍妖不值一提。
與此同時,身後車輿中陰風陣陣,數十名除妖師的神魂從其中出來,與東野瑜對視一眼,先是齊齊躬身行禮,隨後各自回竅。
躺到在寺院庭中如同屍體的除妖師肉身紛紛甦醒過來,神色恍惚,如夢初醒般,只是看到那香爐邊停靠著森森鬼氣的車輿,紛紛回過神來。
“勞煩諸位將這車輿與惡鬼們封印。”
神宮寺信義很快分配好各自的工作,除妖師們便各自從身上掏出符咒、繪筆,或貼在車輿,或繪製陣法,準備先將車輿中封印的萬千惡鬼都封禁起來。
朧車姬存世千年,殺人無數,那些死者的靈魂如今盡數都在這車輿中為她驅使,如今她棄車輿而逃,正好可以將那些惡鬼都超度淨化了。
神宮寺信義說罷後徑直走向東野瑜,他臉色不太好,蒼白無比,像是大病了一場。
他的神魂被妖魔強行拘拿,又在那浮世繪中受了不輕的傷,大概要將養好幾年了。
神宮寺信義看了眼東野瑜身前拜伏的烏鴉小妖,心底一沉,聲音嚴肅地問道:“東野君這是要去追殺那朧車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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