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義也不是這麼重的?
春塬百思不得其解,最後腦子裡冒出來一個離奇的想法,難道.他喜歡我?
這小野狐狸.她心中有些無力,掙扎著要起身想要拼死一搏。
“你傷勢不輕,休息一下吧,接下來交給我。”東野瑜按下春塬的香肩。
春塬愣住,卻見他託著那木匣子,遙望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指頭一挑,那些即將淹沒春塬和東野瑜的由神酒化為的波濤停滯下來。
“要求饒嗎?”
他饒有興致地站在空中俯視眼前的青年,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有些好奇,有那稻穗姬的神器在,剛才東野瑜的確是有機會逃走的。
然而他卻將那寶貴的逃生時間用來救這狐狸,蠢得讓人好奇。
“不逃嗎?”東野瑜露出微笑,低聲呢喃著,手捏上清印,微微躬身。
“什麼?”酒吞童子以為自己沒聽清,皺起眉頭,隨即便聽到了東野瑜用平靜、嚴肅地聲音說道。
“請真人斬妖。”
譁!剛才還平凡得像是劣質手工藝品的木盒倏地自動彈開。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聲彷彿來自九天雲外的清越劍鳴,如同玉磬初擊,滌盪乾坤。
剎那間,一道不可忽視的毫光自匣中沖天而起!
它並非刺目的強光,而是如同凝練至極的流銀,又似濃縮的星輝,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湛湛清光。
這光芒純淨、內斂,卻又帶著一種洞穿虛妄、直抵本源的浩然正大之意。
甫一現世,便以這一道毫光為中心,無形的漣漪轟然擴散!
大江山上那輪妖異的血月,其猩紅的光芒彷彿被投入清水的墨汁,瞬間黯淡、褪色,甚至隱隱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那由酒吞童子神力凝聚、即將淹沒二人的滔天神酒波濤,如同被無形的壁壘阻擋,更如同遇到了滾燙烙鐵的冰雪,發出“嗤嗤”的哀鳴,劇烈翻滾著,竟不受控制地急速退卻,留下大片被神酒侵蝕後又瞬間被浩然清氣淨化的焦黑地面。
鏘!劍光一轉,無形的威壓如同九天傾覆!
在場妖魔,無論強弱,靈魂深處都爆發出最原始的恐懼。
低階妖魔連慘叫都發不出,瞬間化作飛灰湮滅。
稍強些的如同被無形巨錘砸中脊樑,慘嚎著跪伏在地,渾身妖氣被死死壓制,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欲熄。
即便是茨木童子、星熊童子這樣的大妖魔,也無不感到體內妖力凝滯,彷彿揹負著千鈞重山,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使其肝膽俱裂!
這妖狐,哪兒來的法寶?!茨木童子嬌小的身子下意識後退幾步。
星熊童子合十的雙手不住顫抖,半是慈悲半是妖邪的臉上此時盡數是驚懼。
酒吞童子臉上那饒有興致的笑容徹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那雙燦金的神瞳死死盯著那道懸於東野瑜頭頂的流銀毫光,從中感受到了足以威脅到他這新晉“神明”的、純粹而致命的毀滅性力量!“不好!”
他心中警兆狂鳴,剛才的從容蕩然無存,一揮手,玉山再度飛起,撞向劍光,隨後他看也不看結果,轉身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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