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頭上還貼著止血紗布，滲出的血跡已經乾涸發暗。
“你頭沒事吧？”
最前面的小男孩踮著腳，手指著自己額頭同樣的位置。
羅伊摸了摸紗布，咧嘴一笑：“小意思，比訓練時隊友給我的肘擊輕多了。”
人群裡爆發出笑聲和掌聲。
“下場比賽還能上嗎？”有人喊道。
羅伊微笑：“除非德尚教練把我綁在替補席。”
這話又引來一陣歡呼，連維持秩序的保安都笑著搖頭。
“籤個名吧！”
“就籤一個！”
無數雙手伸進車窗，舉著球衣、圍巾、照片甚至手臂。
有人直接把馬克筆塞到羅伊手裡，還有個女球迷試圖把嬰兒遞進來求合影。
遠處更多球迷注意到這裡的騷動，正朝這個方向跑來。
保安見狀趕緊衝過來維持秩序，但狂熱的球迷根本攔不住。
羅伊苦笑著接過最近處的幾件球衣開始簽名，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襯衫後背。
車外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中，還能清晰聽到有人用法語大喊：“帶我們去決賽吧！你就是我們的王！”
簽完名準備離開時，他發現車窗前不知被誰塞了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下場對阿森納請再進三個！我押了半個月工資！”
凌晨。
門德斯推開夜店的後門，冷風灌進他敞開的西裝領口。
三小時前，摩納哥在歐冠3-1擊敗阿森納的慶功排隊前，他和羅伊正式簽訂了經濟合同。
羅伊把他拉到德尚面前：“教練，這是我的新經紀人。”
門德斯站在飯店門口深呼吸。
諾基亞手機在口袋裡不停震動，但他現在只想多回味會兒這份難得的認可。
羅伊剛在歐冠四分之一決賽用一粒直接任意球首開記錄，幫助摩納哥3-1擊敗阿森納。
更讓他興奮的是，這個19歲就在歐洲足壇掀起風暴的年輕人，竟然主動解約了前任經紀人，選擇與他合作。
他走進自己入住的摩納哥海灣酒店的大堂，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前臺的服務生認出了他，恭敬地點頭致意。
門德斯剛按下電梯按鈕，西裝內袋裡的諾基亞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豪爾赫，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弗洛倫蒂諾的低沉嗓音。
“主席先生，晚上好。”
門德斯走進電梯，按下樓層按鈕。
“別客套了，”弗洛倫蒂諾的聲音透著急切，“羅伊的事情什麼時候能推進？是時候讓他回馬德里當面談談了。明天俱樂部的飛機就可以去接你們。”
門德斯看著電梯鏡子裡的自己，理了理領帶：“主席，我們剛剛開始合作，還有很多合同細節需要梳理。而且”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羅伊現在全部精力都放在歐冠半決賽上，這時候談轉會不太合適。”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豪爾赫，”弗洛倫蒂諾的語氣變得嚴肅，“以後你手下的球員轉會伯納烏，我們會優先考慮。我們的青訓苗子要找經紀人，第一個就找你。下週一之前，我要看到實質性的進展。”
“當然，主席先生。”
電梯門開了，門德斯快步走向自己的套房，“等半決賽結束後，我會第一時間聯絡您。”
他結束通話電話，掏出房卡時才發現手心全是汗。
套間的落地窗外，摩納哥港口的遊艇燈火通明，但他顧不上欣賞，徑直走向書桌。
那裡放著克萊爾下午託助理送來的牛皮紙檔案袋。
他扯開檔案袋的棉線，一迭帶著油墨味的a4紙滑了出來。
《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工業化造星營銷方案》
核心目標：5年內完成從“潛力新星”到“全球知名球星”的躍遷，實現商業價值、競技形象、粉絲基數的指數級增長。
勵志故事模板。
《從馬德拉貧民窟到歐冠舞臺：c羅至少每天加練200次射門》
安排“前隊友”爆料：“他拿到第一筆薪水就給酗酒的父親買了戒酒療程，自己仍穿舊球鞋。”
安排“曼聯青訓教練”爆料：“他每天加練3小時，食堂阿姨說他吃水煮雞胸肉像吃藥。”
主動製造爭議話題，透過“黑紅”路線激發討論，再以資料和故事反轉輿論，將負面標籤轉化為個人特色。
需要有爭議點植入。
論壇匿名帖：“19歲拿300萬歐年薪會毀了他嗎？”。
ps:激發球迷辯護，反向強化“自律”形象。
接著輿論反轉，主流媒體跟進，例如《曼晚》報標題：“19歲的苦行僧：c羅如何配得上每一分錢。”
假摔爭議話題公關方案。
ps:先接著技術解構，例如透過‘運動科學專家’在論壇發分析帖：“從生物力學看c羅摔倒，對方後衛確實鏟到了支撐腿。”（重點：被侵犯後零點幾秒才倒地，證明非故意）。
接著釋出c羅腳踝淤青的“更衣室照片”（用相機拍特寫，調高對比度突出傷痕）。
粉絲辯護話術範例：“說他跳水？去看看他被踢了多少次！”
“華而不實？英超後衛投票‘最難防年輕球員’他排第一！”
預期效果。
爭議轉化率：每1條負面帖可激發3條辯護回覆，討論熱度提升500%。
標籤迭代：
短期：“跳水羅”轉化為“被犯規最多的球員”
長期：“花哨盤帶華而不實”轉化為“藝術足球代表”
門德斯看的目瞪口呆。
這套論壇營銷方案將徹底改變球員的職業發展軌跡：
透過專業團隊的系統化運作，球員的公眾形象將在18-20歲黃金期就被精準塑造，大幅減少成長過程中的負面評價。
轉會市場價值將獲得30%以上的溢價空間，薪資談判時手握更多籌碼；商業代言合作能提前2-3年落地，贊助金額翻倍增長。
負面新聞會在24小時內被控評團隊化解，關鍵比賽資料經過“技術性最佳化”後更具說服力。
亞洲和女性粉絲群體將提前三年形成規模，主流媒體關係網更早建立。
透過論壇水軍對競爭對手的隱性貶損，球員的個人品牌價值呈幾何級增長，最終使整個職業生涯的上升曲線更加平滑高效。
本質上，這是將傳統需要10年完成的球星養成過程，壓縮到5年內精準實現的工業化造星方案。
門德斯把檔案往桌上一扔，點燃一支萬寶路。
“這女人比弗洛倫蒂諾還會算計。”
菸灰缸裡已經堆了三個菸頭，都是他剛才看方案時抽的。
“得儘快給德科也準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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