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利蹲在地上扯草皮,羅滕面色鐵青,他今天因為一腳踢飛角旗杆吃到了黃牌。
普爾索默默撿起球迷扔下的圍巾系在脖子上。
摩納哥球員列隊走向死忠看臺。
“看啊,久利第一個走到看臺前,他拍了拍胸口的隊徽,深深鞠躬,這位隊長此刻的眼神裡寫滿了愧疚。羅滕緊隨其後,他抓起一把草皮狠狠砸向地面,但抬頭時,卻看到球迷們並沒有憤怒……而是沉默。”
短暫的寂靜後,北看臺突然傳來一聲沙啞的怒吼。
鏡頭特寫給到一位紋身壯漢。
他猛地扯下自己的摩納哥球衣,露出佈滿紋身的胸膛,肌肉虯結的手臂將球衣高舉過頭,像一面戰旗般揮舞。
“羅伊!撕碎他們!!!”
球迷情緒的瞬間爆發,聲浪如潮水般席捲全場。
“聽到了嗎?!路易二世球場在輸球后爆發的不是噓聲,而是怒吼!是信仰!那位紋身球迷的吶喊像火星落入乾草,現在整座球場都在迴盪著同一句話:‘羅伊!撕碎他們!’”
鏡頭掃過看臺。
白髮老人捶打著胸口,嘶吼到青筋暴起。
母親懷中的孩子舉著歪歪扭扭的標語牌:“下次進五個!”。
北看臺的冷焰火突然竄起,紅白煙霧中,球迷們的臉龐模糊卻狂熱。
“這就是摩納哥球迷,他們可以接受失敗,但絕不接受低頭!此刻的歌聲《daghe munegu》比任何勝利時都更加震撼,彷彿在告訴球員:我們比比分更強大!”
羅伊站在中圈,緩緩抬頭
“看羅伊的表情……他沒有沮喪,沒有歉意,而是微微眯起眼睛,像一頭被激怒的狼。球迷的吶喊聲顯然傳進了他的耳朵——他的右手無意識地攥緊了,指節發白。”
此時電視裡開始慢鏡頭回放:第29分鐘,羅伊被波爾多後衛兇狠放倒,裁判未吹當一支球隊太過高歌猛進時,無形的大手就要開始了。
鏡頭切向全景,球場在歌聲中如同紅白色火山。
“這就是足球最動人的時刻,當失利反而點燃了更熾熱的忠誠。摩納哥球迷用行動告訴全世界:他們與這支球隊不是塑膠般的‘贏球才愛’,而是鋼鐵般的‘越挫越勇’。”
“而羅伊,這個被全場呼喚的名字,此刻肩上的壓力與信任一樣沉重。但別忘了,他已經在之前的五輪比賽中狂轟七球三助攻!球迷們知道,他們的年輕的‘魔王’從不會讓誓言落空!”
鏡頭最後定格在紋身壯漢將球衣拋向場內的瞬間。
羅伊抬手接住,緊緊攥在手中,高高舉起。
被汗水浸透的黑髮垂在額前,有些凌亂。
眼瞳中倒映著看臺上翻湧的紅白圍巾,像翻湧的山火。
在埃利-鮑普賽後釋出會爆出金句:“我們不是來比賽的,是來屠龍的!”之時。
摩納哥混合採訪區,記者們舉著話筒蜂擁而上,閃光燈在羅伊的臉上切割出銳利的光影。
“羅伊,摩納哥十四場不敗終結,你今天一球未進,是否意味著狀態下滑?”
“波爾多用防守鎖死了你,這是否暴露了你的技術短板?”
“球迷高喊‘撕碎他們’,但你們今天似乎毫無辦法,是否壓力過大?”
羅伊的回應,是冷靜的藐視。
他微微低頭,黑色的瞳孔在睫毛陰影下抬起,嘴角扯出一絲近乎傲慢的弧度。
“沒有人能贏下每一場戰爭——”
停頓,目光掃過每一個記者,像在清點獵物。
“但一定有人成為最後的勝者。”
“你們之所以如此在意我們輸了一場,是因為我們之前贏了太多。”
“你們之所以在乎我今天沒進球,是因為我在之前的比賽中狂轟七球三助攻。”
他輕輕整理了下袖口。
“我和我的隊友們應該為輸球感到慚愧.不是因為結果,而是因為我們有最好的球迷。”
遠處球迷的歌聲《daghe munegu》隱約傳來,他側耳聽了半秒,眼神微動。
“但同時,我們也感到輕鬆。”
羅伊突然笑了,像猛獸舔過獠牙。
“因為新的連勝場次要開始了,而且——我們這次帶著憤怒,和為球迷贏球的責任。”
記者區寂靜一瞬。
羅伊微微前傾,靠近最近的話筒,聲音輕得像在說一個秘密。
“整個法甲都應該怕我們。”
“誰會是第一個?我忘了賽程表你們有人告訴我嗎?”
記者們面面相覷。
“聯賽是長久征戰,輸、贏、平局都正常,其他人也在贏球輸球。”
他整理衣領,示意採訪已經結束。
“也許等我們捧起獎盃時,你們回望這場比賽——”
“會發現我們早已是命定的冠軍。”
閃光燈瞬間閃成一片。
“但現在?我要為下一場的進球和勝利做準備了。”
夏洛特·卡西拉奇從陰影處走出,這次她沒帶摩納哥圍巾,而且套了一件略顯寬大的深灰色西裝外套,內搭白襯衫,脖子上掛著一張臨時記者證,手裡攥著一支錄音筆——偽裝得真像個剛入行的實習生。
她微微歪頭,深栗色頭髮垂在肩側,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但眼神卻比上次認真許多。
“有興趣接受本地報紙的專訪嗎?”
羅伊停下腳步,側目看她一眼。
“我不在失敗後接受專訪。”
夏洛特挑眉,不僅沒被嚇退,反而輕笑了一聲:“是因為羞愧難當嗎?!”
“因為檔期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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