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

“克里斯蒂亞諾，雖然曼聯今晚1-2失利，但你在邊路的突破為球隊贏得了關鍵點球。不過我們更你是否關注到摩納哥的羅伊？這位同樣18歲的法國新星已在歐冠打進3球，而你們恰好都是本屆金童獎的熱門人選.”

《隊報》記者，帶著些許驕傲的語氣。

c羅微微皺眉，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顯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比較感到不適。

《曼徹斯特晚報》的英國記者語氣略帶遺憾地提問：

“今夏曼聯曾試圖簽下羅伊，但他最終選擇留在摩納哥。現在他以3球領跑歐冠射手榜，而曼聯今晚卻輸球了。你覺得如果他加盟，會改變這支曼聯的進攻嗎？”

《球報》的葡萄牙老記者，語重心長：

“克里斯蒂亞諾，祖國球迷對你的期望很高。但今晚我們看到的依然是一個在邊路單打獨鬥的男孩，而不是關鍵球員。你是否覺得自己應該做得更多？”

面對記者連珠炮般的提問，年輕的c羅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服輸的光芒。

“羅伊？我當然知道他。”

葡萄牙少年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回答，“但我不喜歡和別人比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

當被質疑是否應該做得更多時，c羅摸了摸鼻子，露出標誌性的倔強表情：

“我每天都在進步。弗格森爵士告訴我，真正的巨星不是看起點，而是看終點.”

《圖片報》記者將話筒遞到c羅面前：“克里斯蒂亞諾，斯圖加特門將希爾德-布蘭德堅稱那個點球是誤判，說你誇張倒地。馬加特教練甚至暗示這是‘假摔成性’。你如何回應這些指控？”

希爾德-布蘭德原話是：“他在英格蘭賽場就有著假摔的名聲，現在我可算知道為什麼了。我根本沒有碰到他，裁判卻給了點球，這完全是個錯誤。”

而斯圖加特主帥馬加特則批評，稱這對於一名年輕球員的健康成長非常不利，弗格森應該好好約束一下他手下的球員。

年輕的葡萄牙人瞬間漲紅了臉：“我每個動作都是為了球隊。如果守門員不收腳，我的膝蓋可能就.”

他的英語突然卡殼，急得轉向場邊的葡萄牙語翻譯。

《踢球者》記者立即追問：“但慢鏡頭顯示接觸很輕微。你在英超已有2次因誇張倒地引起爭議，不覺得該反思嗎？”

c羅突然抬高音量：“裁判就在五米外！他看得最清楚！”

這時弗格森快步走來，鐵青著臉攬住弟子的肩膀：“夠了！我的球員用不著向德國媒體自證清白。”

老帥轉向《圖片報》記者：“你們該問問為什麼德國門將總愛在禁區裡伸腳。”

新聞官急忙宣佈採訪結束，但c羅掙脫教練的手臂，用並不熟練的英語朝記者席喊道：“下回合老特拉福德見！”

輸球后的小羅依然帶著標誌性的微笑：“嘿，夥計們，放輕鬆~”

他用帶著巴西腔的英語說道，“今天只是運氣差了點，英超的賽程確實讓我們有些疲憊，但這不是藉口。等回到老特拉福德，你們會看到不一樣的曼聯。”

當記者提到c羅的爭議判罰時，小羅說道：“克里斯蒂亞諾還是個孩子，18歲的年紀就該大膽嘗試。過人？那正是足球最迷人的部分。媒體對他的苛責讓我想起年輕時的自己，每個年輕人都需要成長的空間。”

10月4日，法甲第九輪。

摩納哥客戰甘岡。

比賽在布列塔尼地區的魯杜魯球場打響，儘管球隊核心羅伊被安排在替補席休整，摩納哥依然展現出聯賽領頭羊的統治力。

隨著甘岡雙星德羅巴轉會馬賽，馬盧達轉會里昂，本賽季甘岡失去了大殺四方的鋒線組合。

比賽一開始，摩納哥就掌握了場上主動。

第16分鐘，左邊路的羅滕帶球快速突破，在底線附近一個急停轉身，用左腳把球回敲到禁區前沿。

拍馬趕到的久利迎球就是一腳低射，皮球貼著草皮鑽進球門右下角，摩納哥0-1領先！

10分鐘後，摩納哥再下一城。

今夏從巴黎租借加盟的中場愛德華多-西塞在中圈附近完成一次漂亮的搶斷，隨即送出一記穿透力十足的直塞球。

久利心領神會，一個反越位甩開防守隊員，面對出擊的門將輕巧地挑射破門，0-2！

久利今天狀態火熱，上演梅開二度。

下半場開始不久，甘岡隊抓住機會扳回一球。

第52分鐘，甘岡左路起球傳中，摩納哥中衛斯奎拉奇判斷失誤冒頂，後點埋伏的古塞不等皮球落地，直接凌空抽射得手，比分變成1-2。

德尚在第60分鐘做出換人調整，羅伊換下了莫倫特斯。

比賽進行到第82分鐘，替補登場的老將卡尼吉亞在右路送出一記精妙的直塞球，羅伊像離弦之箭般突然啟動，瞬間甩開兩名防守球員形成單刀。

面對門將，羅伊表現得異常冷靜，右腳推射球門遠角，皮球應聲入網！

1-3，摩納哥鎖定勝局！

取得誇張的聯賽九連勝。

2003年10月5日，意甲第5輪，國際米蘭1-3ac米蘭。

聖西羅球場沸騰的夜晚，ac米蘭在德比大戰中力克國際米蘭。

菲利波-因扎吉首開紀錄，巴西新星卡卡打進了加盟米蘭後的處子球，舍甫琴科錦上添花鎖定勝局。

賽後，米蘭更衣室裡香檳四濺，歡笑聲此起彼伏。

卡卡正被隊友們圍著慶祝，突然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

他擦掉手上的香檳，掏出手機一看，螢幕上顯示著一條來自“羅伊-摩納哥”的簡訊。

卡卡愣了一下，眉頭微皺。

他想起七月初在菲戈的慈善晚宴上，那個帶著靦腆笑容的少年主動和他打招呼，兩人禮貌性地交換了聯絡方式，但之後從未聯絡過。

他點開簡訊：“卡卡，祝賀你的米蘭首球！那個進球太漂亮了，完全配得上這場德比勝利。希望這只是你在紅黑軍團輝煌生涯的開始。ps：我在電視前為你鼓掌了！”

卡卡盯著螢幕看了幾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沒想到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年輕人會記得自己，更沒想到他會特意發來祝賀。

這段意外的聯絡，讓卡卡對這個同樣在歐冠大放異彩的摩納哥年輕核心多了幾分好感。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覆道：“謝謝你的祝福，羅伊。你的歐冠表現也很出色，期待在賽場上相見。”

羅伊看著手機上卡卡發來的回覆，嘴角微微上揚。

正當他準備放下手機時，螢幕又亮了起來，是維埃裡的簡訊回覆：

“謝了小子。你說得對，我妙傳馬丁斯的那球要是進了，結局可能完全不同。不過.”簡訊停頓了幾秒，又一條接著進來，“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踢得這麼好，我這個老傢伙也該加把勁了。下次見面請你吃飯。”

羅伊不禁笑出聲，他能想象維埃裡在更衣室裡氣呼呼地按手機的樣子。

看著兩條截然不同風格的簡訊，他認真地給兩人都回復了一個簡單的單詞：

“一定。”

2003年10月6日，羅伊迎來了19歲生日。

沒有盛大的派對，沒有媒體的閃光燈，這個在球場上光芒四射的少年，選擇了一個最樸實的慶祝方式——回到母親陳蘭在摩納哥的公寓，和家人一起度過。

“來，趁熱吃。”

母親陳蘭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湯底是用豬骨熬了整整一下午的，上面漂著幾片嫩綠的青菜和一個荷包蛋。

羅伊的弟弟和妹妹早就迫不及待地圍坐在餐桌旁。

“哥，你要一口氣吃完不能斷哦！”妹妹羅米眨著大眼睛說道。

羅伊笑著揉了揉妹妹的頭髮，小心翼翼地挑起麵條。

弟弟在旁邊數著：“1、2、3”

當數到19時，全家人一起鼓掌。

飯後，妹妹突然用手指蘸了奶油抹在羅伊臉上，引發了一場小型“奶油大戰”。最後三人都成了小花臉，連一向嚴肅的母親也被逗笑了。但笑聲過後，陳蘭望著孩子們沾滿奶油的笑臉，眼神卻漸漸黯淡下來。

“明年生日，說不定就是在更大的城市過了。”

把兩個小孩哄睡之後，羅伊發現母親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露愁容。

“如果我回不來，我會把你們接過去。”

月光透過落地窗，在她腳邊投下一片銀白。

她盯著牆上羅伊獲得法甲最佳球員、法甲金靴獎等一眾獎盃，眼神卻像是看著什麼遙遠的東西。

“媽，怎麼還不睡？”

羅伊輕聲問道，在她身邊坐下。這才發現母親手裡還捏著一張報紙，摩納哥當地報紙披露了羅伊、久利等球員續約後的薪資，上面那個數字讓陳蘭至今都覺得不真實。

“我在想”母親的聲音有些發顫，“幾年前這時候，我們還在布洛涅的小公寓裡，為你的訓練費發愁。”

羅伊立刻明白了一切。

他拿起那張報紙，慢慢摺好放在一旁：“數字再大，也抵不上您當年給我的那些。您教會我的，從來都不是怎麼花錢，而是怎麼堂堂正正做人。”

母親的眼眶漸漸溼潤，羅伊笑著指了指牆上掛著的全家福，那是他們還在布洛涅時拍的，相框邊緣已經磨損：“您看，咱們什麼都沒變。變的只是現在您兒子終於有能力，讓您不用再為錢發愁了。”

“前幾天羅文班主任來電話了.說他在學校搞了個什麼‘羅伊粉絲團’。”

羅伊正在喝水，聽到這話差點嗆到：“什麼？”

“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都圍著他轉。”母親皺著眉頭，“昨天我在他書包裡發現好幾樣貴得要死的玩具，說是同學送的。”

她越說越氣，“我讓他全退回去了，還揍了他一頓手心。”

羅伊忍不住笑出聲：“這小子，倒會借我的名頭耍威風。”

“你還笑！”母親瞪了他一眼，“他班上那些孩子，家裡不是開遊艇公司就是做珠寶的。今天送玩具，明天還指不定要什麼呢。”

“摩納哥國際學校裡的孩子”母親的聲音發緊，“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羅文說有個同學過生日，直接包了架直升機去瑞士滑雪。我們以前在布洛涅，孩子們過生日能吃個蛋糕就開心得不得了.”

羅伊想起之前接弟弟放學時，遠遠看見他被一群穿名牌的小孩圍著，活像個小老大。

當時還覺得挺有意思，沒想到.“過段時間我去學校走一趟。”

羅伊把水杯放下，“順便和那些小少爺們‘聊聊’。”

這個簡單的生日夜晚，羅伊將永遠記得母親眼中閃爍的不安。

蒙特卡洛的燈火太璀璨，照得人睜不開眼，而他的家人就像誤入珠寶盒的鵝卵石，只是因為其中出了一顆鑽石。

2003年10月6日晚，法國芒通海濱的一個別墅燈火通明。

這座佔地三公頃的私人莊園被臨時改造成生日派對場地，十二名身著黑色制服的侍者在大理石臺階兩側列隊迎賓。

羅伊站在別墅入口處，身上穿著薩維爾街定製的深藍色雙排扣西裝。他的女友杜晨-科洛斯一襲香奈兒高定銀色魚尾裙，頸間的寶格麗鑽石項鍊在鎂光燈下熠熠生輝。

這場生日派對從下午六點開始籌備。八名侍者正在檢查香檳塔的擺放角度，確保媒體能拍到最佳畫面。摩納哥《晨報》、《隊報》和《巴黎競賽畫報》的攝影記者獲准在指定區域拍攝，閃光燈不斷照亮入口處鋪著的紅毯。

“生日快樂，親愛的。”

杜晨輕聲說道，手指輕輕整理著羅伊的領結。

其實真正的生日慶祝早在昨天就進行過了，只有家人的小型聚會。

但在這個時代，球星需要這樣的社交場合來維持曝光度。

最先抵達的是摩納哥隊友們。

久利穿著阿瑪尼西裝，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禮盒。

他正要開口，突然瞥見角落裡的身影，裡貝里正翹著二郎腿，手裡握著一杯飲料，臉上的疤痕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哈！”久利挑眉，“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來的.”

“定製款江詩丹頓，”他笑著說，“錶盤背面刻著你上賽季的進球數。”

羅伊接過表盒，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扣。

他輕輕掀開盒蓋，白金錶圈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卻在看到錶盤的瞬間惋惜地搖頭：“真漂亮，只可惜”

久利會意地頷首，目光不經意地掠過不遠處舉著相機的記者們，壓低聲音道：“理解，看來卡地亞為此付錢了。”

他伸手替羅伊合上表蓋，指尖在品牌logo上點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