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內。“來,六子,喝點茶潤潤嗓子。”
“謝謝老總,您、您太客氣了”六子有些坐立不安,以往一直都是被欺壓剝削的人,突然被人這麼客氣和尊重,屬實讓他有些不適應。
哎,培養國人的自信心,任重而道遠啊哪像後世的華國人,出門在外都不帶怕的,唯恐天下不亂。
甭管在世界各地哪兒,只要是有熱鬧看的,華國人必定是第一個眨巴著清澈的眼神衝上去吃瓜的。
六子不自在,曹魏達也沒再客套,直入主題道:
“是這麼回事,我聽三哥說,你昨兒個拉了個女人,還流血把你的坐墊給染紅了?”
一聽原來是問這個,六子猛點頭,“可不是嗎,昨晚上太陽要落山了,我拉了個客戶到正陽門東車站,您也知道,這幾天晚上查的嚴,都不敢跑夜活兒了,所以就尋思著回去休息。”
“然後就被一個女人給叫住了,我想著有活兒就拉被,誰曾想,她下車走了我才發現,坐墊都被血染紅了!”
說到這裡,六子一臉心疼的憤憤道:“那可是我新換的墊子,才拉了一天,害的我媳婦兒一夜沒睡才好不容易洗乾淨,虧死了!”
從火車站附近打車,女人,流血,基本對上了!
曹魏達又問:“你注意到她是哪兒傷著了嗎?”
“這倒沒注意,我想想啊.”六子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才不確定道:
“她其它地方倒是沒注意,就是時不時的皺皺眉,哦對了,她好像總是抱著右胳膊,似乎很痛苦的樣子,想來應該是右臂受傷了吧?”
全對了!就是她!曹魏達急忙追問:“她在哪兒下的車?”
六子想了想,開口道:“是在.八大胡同附近下的車,對,就是八大胡同,因為晚上就她一個客人,我打了一眼,似乎是往霞光苑方向去的。”
“我還挺可惜的,長得挺漂亮的,沒想到竟然是個窯姐。”
“我昨兒晚上還尋思著,是不是被客人點了出去,然後沒伺候好人被客人給打了呢。”
“就前幾天,我們車隊的耗子也是,拉了個窯姐,一身灰塵,不過沒我倒黴,就墊子落了點灰。”
老祖宗是聰明且會享受的,後世那些上門服務的專案,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流行了。
不過一般都是低檔次的賣肉女才會這麼幹,高檔次的風月場所,除非你花大價錢帶出去。
曹魏達沒聽後面的絮絮叨叨,他的腦子飛快的思索著。
三兩下喝了茶,扔下兩張小額銀聯券,起身道:“走,帶我去她下車的地方。”
六子不敢拒絕,忙不迭的把杯子裡的茶水一口乾了,拉著坐上車的曹魏達就往那地兒跑過去。
跑了約莫半個多小時,車子在一個路口處停了下來。
原本應該晚上熱鬧的八大胡同,此時白天卻人來人往,不過大多數都是窮苦百姓,賊頭賊腦的跟做賊一樣左顧右盼。
曹魏達暗笑,這是憋的難受,晚上又不敢出來,所以白天來宣洩來了。
“老總,她就是在這兒下的車,往那個方向去了。”
六子擦了擦臉上的汗,聲音平穩,顯然仍有力氣。
曹魏達不得不佩服,不間斷的跑了半個多小時,還是在拉著車的情況下,要是擱穿越前的曹魏達,他空著手能跑這麼長時間就能吹半年的。
掏出六塊大洋放到他手裡:“你叫六子是吧,這數字吉利,六六大順,喏,這是車錢.”
“老總,老總,太多了,哪用得著這麼多.”六子被嚇了一跳,乖乖隆地洞,叫六子就給六塊大洋?!
這可是大洋啊!
這錢,夠他跑半拉月的了!“我還沒說完呢。”不給對方反對的機會,將錢塞到他的口袋裡,
“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沒問過你,你也沒跟我說過那話,知道了嗎。”
六子只是老實,不是傻,立馬就知道了,這六塊大洋是封口費!他心裡一緊,連忙點頭:“是,老總,規矩我懂,我今兒什麼都沒跟您說,您也沒問過我.”
早知道讓我媽給我取的名兒叫九子了,說不定還能多三塊大洋.曹魏達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懂事,去忙你的吧。”
看著六子拉車離開,曹魏達這才轉頭仔細打量著附近。
八大胡同錯綜複雜,不知道的人或許以為只是八個衚衕,大其實並不是,八,只是個泛指罷了。
因為此地人來人往,地上的一切痕跡基本都被破壞了個乾淨,曹魏達也只能順著六子指的方向往前找,希望能發現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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