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了,你儘管去,我今天一天都會呆在家裡,你那邊安排好了,隨時來找我。”
眼見鄭朝陽已經心動了,曹魏達心頭暗笑。
這麼大一批物資,在他已經拿出了十足的誠意之下,他就不信鄭朝陽不心動。
這個結果他已經預料到了,所以並不驚訝。
只要鄭朝陽心動了,那紅黨的這條線他就算是搭上了。
“這批藥,你真的打算免費送給我?你可知道,若是放在黑市上賣,這批藥得賣多少錢?”走之前,鄭朝陽再次確定的問。
紅黨的政策項來是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但懷裡的這批藥可不是一針一線能比的,這可是起碼幾十條人命!如今的盤尼西林,一支的價格就能賣三到五兩黃金。
沒錯,是一支的價格!
一盒多少支?
二十支!這裡有多少盒?
二十盒!一共四百隻!
那得多少錢?!
磺胺和百浪多息相較於盤尼西林雖然便宜不少,但也絕對是值錢的玩意兒!
加在一起,簡直是一筆鉅款!曹魏達不在意的揮揮手,“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說送你們了就送你們了。”
“我這人膽兒小,怕死,衝鋒陷陣的事情不敢幹,也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行了,趕緊去吧,咱們時間都很緊迫,就不必在這客套了。”
鄭朝陽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快步離去。
曹魏達掏出煙叼上,看著離去的背影,喃喃道:“紅黨這邊算是搞定了,就差國黨那邊了,不急,時間還有,慢慢來,總是能接觸上的。”
對於接觸國黨的事,他並不著急。
跟小野織田他們做生意,他可並不只是想要賺錢那麼簡單啊,小鬼子戰敗後的到解北平解放的那幾年時間,可就看這段時間的操作了另一邊,離開的鄭朝陽沒有返回警局,更沒有去宿舍,而是叫了一輛黃包車隨便說了個地方,精神高度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中途換了好幾輛黃包車,又左拐右拐的走了好幾條巷子,再三確認沒有人跟蹤後,這才一路警惕的在死信箱處留了資訊。
之後,步履匆匆的去了一處安全屋,焦急的等待著。
等待過程中,想起曹魏達說的話,腦海中不停的回放著自己以前的種種,努力回想著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紕漏,竟然將自己給暴露了。
可回憶來回憶去,卻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的差漏,這讓他苦惱不已。
下午,三短三長又兩短的敲門聲響起,聽到如此獨特敲門聲的鄭朝陽大喜,連忙開了門。
一道戴著帽子的人影閃了進來,鄭朝陽鬆了口氣,“山峰,你總算是來了。”
“幻山,這麼著急要跟我見面,有什麼重要情報?非得當面彙報?”
幻山,鄭朝陽臥底警察局的代號。
而說話的人,代號山峰,則是北平的地下黨負責人,也是未來解放後鄭朝陽的直屬上司——羅勇羅局長。
“山峰,你來看看,這些是什麼!”鄭朝陽面帶激動,羅勇疑惑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一驚,眸中閃爍著不可置信:“這些.是消炎藥?!”
“是啊,消炎藥!”鄭朝陽狠狠點頭,想起組織為了消炎藥付出的慘痛代價,他的雙眼就忍不住含起熱淚。
因為沒有消炎藥,太多的同胞兄弟死於炎症了,太多同胞兄弟本可以完整的下床,卻就因為缺少藥品而落下殘疾。
紅黨消炎藥極度匱乏,為了獲取藥品,不知道多少地下黨、交通員不顧生命危險,透過各種渠道來獲取消炎藥。
為此,不少人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暴露身份,遭到敵人的殘酷迫害。
可以說,為了獲得消炎藥,組織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有時候僅僅為了一盒盤尼西林,就可能付出好幾個資深地下黨的生命!
“哪來的?”老羅不可置信,他數了數,竟然有整整二十盒之多!
而且還是二十支一盒,而不是十支一盒!“別人送的。”
“送的?!”老羅一副你怕是逗我的表情,鄭朝陽無奈苦笑,“確實是別人送的,警局鼠膽三慫之一的曹魏達你聽說過吧。”
“聽說過,難道.”
鄭朝陽點點頭,“沒錯,就是他送的。”
“什麼情況,你詳細說說。”
於是,鄭朝陽毫不隱瞞的將所有的一切都給說了一遍。
羅勇認真聽著,在聽完之後,眉頭深皺,“如此說來,他是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了?”
一個臥底被猜到了身份,就等同於將自己的腦袋放在對方的勒馬繩套裡,想不想勒死你,就是別人動動手的事情。
所以,臥底暴露之後,基本只有兩個選擇,撤退,或者拼命。“你來時有發現跟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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