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爺,您見諒,”老鴇陪著笑,“不是我不給面子,是我實在不敢做這個主啊。”
“延遲出臺的訊息都已經放出去了,好多老客戶都在等著呢,我要是這麼把事情給辦了,我沒法交代啊”
不等她說完,曹魏達就揮手打斷,笑眯眯道:“所以,老鴇你的意思是不同意嘍?”
老鴇乾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同意不好,說不同意也不好,實在讓她著急。
她心裡忍不住暗罵,怎麼事兒就這麼湊巧呢,怎麼就選今兒出臺呢!
該死的,到底是誰看的好日頭!!
回頭就給他開了!!
“爺,您就別為難我一個弱女子啦,這種事我也做不了主不是?”
“這樣,您茲當是給我個面子,姐姐馬上安排兩個最會伺候人的主,你下次再來,姐姐再好好招待你,保管你舒舒服服的,你看怎麼樣?”
曹魏達眯了眯眼,一臉舒服的抖了抖胳膊,感受著棉花般的觸感,笑呵呵道:“行啊,既然你都這麼給面子了,我要是再不同意,就太不講情面了。”
拿新晉花魁的頭彩本就不是他來此的主要目的,曹魏達借坡下驢,嘆了口氣,用頗為遺憾的語氣道:“看來今天是採不了嫩芽了,成吧,既然新花魁開不了頭彩,那就喊現在的花魁來作陪吧,放心,錢我一分不少的給你,爺不差這點錢。”
老鴇臉色一時僵住了,曹魏達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用聽著平淡,但卻異常冰冷的聲音說道:
“怎麼,是有什麼難處不成?”
“還是說你是在拿我消遣著,耍我玩兒呢?”
“哎呦喂,爺,我哪敢啊!”老鴇趕忙叫屈,雖然她後臺比較硬,但也不敢輕易得罪人不是,尤其還是看著就有來頭的人,一臉為難的解釋道:“爺,不是我不幫您安排,主要是我們家迎春這兩天被人包了,正伺候著呢,咱也不能把人生拉硬拽出來不是?”
“這樣,我給您找鳳蘭吧,我跟你說,鳳蘭雖然不是花魁,但可受各位大人物的喜歡了,並不比迎春差什麼.”
“打住,我說老鴇,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讓你產生了什麼錯覺?”曹魏達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板著的冷臉,實則,他的心裡已經樂開花了。
他來的本來也不是為了所謂的花魁,那不過就是個藉口罷了,
“今兒爺我來你這霞光苑,就是奔著杏紅來的,如今杏紅杏紅沒看到,我都已經賣你面子退而求其次了,你還跟我這兒談條件。”
“需知,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怎麼,是看我長的傻,還是我腦門上寫了‘好欺負’三個字,讓你三番五次的敷衍我?!”
老鴇心裡那叫一個苦啊,真真是有苦說不出。
她找誰惹誰了,怎麼就那麼湊巧呢?!關鍵不佔理的是她這邊,她想讓人家白嫖人家都不幹,她還能說什麼?“爺,我真沒騙您,我們霞光苑開門做生意,總不能有錢不賺吧,可迎春姑娘真的被人包了,我們總不能一人收雙份吧,迎春姑娘也忙不過來不是。”
曹魏達當然知道對方沒在說謊,這跟他的猜測不謀而合。
一個叛徒,驟然叛變,自然得玩點好的,若他真藏在霞光苑,那麼,杏紅和迎春就必然是首選。
如今看來,杏紅應該是不可能了,而迎春又恰巧在這兩天被人給包了.世上可沒那麼多湊巧的事,反正曹魏達不信,這麼多的懷疑放在一起,還能是一起巧合。
就三樓的不是朱天喜,也必然是一個人嫌狗憎的漢奸!
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線索,曹魏達也就熄了繼續找茬的心思,不耐煩的揮手道:
“行了,那些藉口就別說了,你就告訴我,杏紅什麼時候出臺吧。”
“這”老鴇賠笑,“爺,這得看皇軍得戒嚴到什麼時候了,想來也就這幾天吧,您放心,等有了信兒,我第一時間通知連爺,您看行嗎?”
“真tm晦氣!”曹魏達罵罵咧咧了一句,“到時候再說吧,你們霞光苑是真會做生意!”
老鴇乾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個勁兒的賠不是。
就在曹魏達準備走時,卻聽到隱隱傳來的哭喊聲,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
曹魏達腳步一頓,看了眼二樓,就見一個袒胸露乳,滿臉橫肉的壯漢罵罵咧咧的走了下來。
“璐姐.”
老鴇臉色有些不好看,本來就因為剛剛的事情弄的她心煩意亂,此時又出了狀況,她的心情就更差了,
“怎麼回事,哭哭鬧鬧的,要是驚擾了客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壯漢扣了扣嘴角,罵罵咧咧道:“璐姐,還不是杏紅那個小娘們兒,這兩天動不動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非得說咱們當時簽訂契約的時候是不賣身的。”
“這不,又在那鬧騰呢,我讓兄弟們給摁在那兒捆著了,我琢磨著不是延遲出臺了嗎,要不先餓她兩天磨磨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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