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只是一剎那,兩人一個照面,心裡就閃過千萬念頭。
“坐!”
齊無鋒目光示意自己坐在左側第一張椅子,韓清也不含糊,直接是坐了下去。
但這一坐就引來了麻煩,花廳裡眾人的目光又一次匯聚到了他身上,其中不少人目光中都懷有敵意,也有一些人帶著困惑,在暗中猜測韓清的身份。
無他,當朝以左為尊,左手第一張椅子,代表在齊無鋒眼中,韓清是這麼多客人中地位最高者。
而在這個時代,尤其是武者,基本上只認實力,不認其他,故而誰能坐第一張椅子,誰的實力就必須比周圍所有人更強。
韓清目光一掃,周圍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這些人心裡想什麼,他一清二楚,不過他面色淡然,毫不在意。
在場這些人實力如何,他在踏入大廳的三五個呼吸裡已是摸得一清二楚,除了自己正對面這一位面板呈烏金色,腰間佩一柄血色彎刀的大漢有幾分能耐,其他都很一般。
當然,這個一般是和他自己比,若是放在一州之地,也有不少實力不俗的強者。
“韓清,我等正在商量怎樣對付羅家,你既然來了,不妨也提點意見。”齊無鋒道。
聽到齊無鋒直接點出了自己名字,韓清頓時就明白了,這大廳裡的人應當都是值得信任的,起碼是值得齊無鋒信任。
他略一思量,語出驚人。
“大人,想要剷除蜀地羅家,我看先要斷其錢糧,這才是羅家命脈!”
話音一落,正對面這光頭大漢冷笑道:“若真能斷其錢糧,羅家自是會分崩離析,不過說來容易,你可知羅家商隊通行天下,僅次於錢家,蜀地羅家在各大城鎮都有酒樓商鋪,再加上有京城本家,乃至朝廷支援,想做到這一點,不知要多少銀子,此番話無異於紙上談兵!”
韓清眉毛一挑,這大漢從自己坐在這椅子上開始就散發著一股濃厚敵意,想來是個心胸狹隘之人,看自己年少,以及自己實力不行,卻壓他一頭心裡不舒服,這一段話夾槍帶棒,挑釁意味很濃。
韓清也不是怕惹事的主兒,不過,眼下齊無鋒在旁,冒然起衝突,傷了和氣,卻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於是他直接無視了這光頭大漢,不緊不慢道:”大人,此舉必然會消耗大量銀子,我出兩千兩白銀,定要在入冬之前,讓蜀地羅家商會徹底崩潰!”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即便是齊無鋒聽起來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好在他知曉韓清性格,平日裡不喜說大話,故而也沒有太大反應。
不過,花廳裡其他客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不瞭解韓清,聽到這番話以為韓清在說夢話,很多人看待韓清的眼神都發生了很大變化,彷彿在看傻子一般。
“哈哈!”烏金面板大漢更是放聲大笑,”你這少年莫不是在胡言亂語?兩千兩白銀,已近乎是朝廷一年三分之一的賦稅,你若真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銀子,莫說半年,三個月便能讓羅家商會徹底癱瘓!“
“韓清,你真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銀子?”齊無鋒暗中傳念。
“齊叔放心,我豈是胡言亂語之人?我既然能放話,就必然能拿出來!”韓清回念。
無界碑中有大把銀子,兩千兩,他還真能拿出來。
他心中忍不住再次感嘆嶽麓學宮的厲害,當真是富可敵國,朝廷當年動殺心也是正常。
念頭閃動,韓清目光投向了面前這大漢,笑問:“不知閣下是誰?”
“某乃段藏海!”大漢沉聲道。
“段藏海?原來是蜀地山海城第一高手,聽聞你有一口血煉寶刀,鋒銳至極,我今日正想領教一番,看看是不是徒有其名?”韓清輕笑道。
他不想再忍,這漢子再次挑釁,他豈能一忍再忍,否則真個讓別人當成軟柿子揉捏了。
“這佩刀就在我手中,你想看,靠本事來取!”段藏海也是來了興趣,從腰間取下佩刀,臉上帶著冷笑。
話音一落,韓清已是動了,嗖一下,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再次坐到椅子上時,他手中已是多了一柄刀,而段藏海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凝固,眼裡滿是駭然之色。
花廳裡其他人也都是面露驚容,他們中相當一部分人都沒看清韓清的動作,另有一部分人雖然看清了,但只看到一道道殘影。
不過,不論看沒看清,韓清從段藏海手中輕鬆奪刀也是事實,這說明兩人實力差距極大。
而段藏海可是貨真價實的武聖,這麼推論,韓清的實力就極為可怕了。
一時間,這些人看待韓清的眼神已沒有半分嘻笑,只剩下了畏懼。
很多人心中都閃出諸多困惑,韓清有什麼來頭?實力如何?為何能這麼輕鬆奪刀?
而作為受害者的段藏海心中就更是畏懼。
韓清的速度的確快,但更可怕的是法念,剛才一剎那,他體內憑空浮現諸多雜念,竟是令他的身體都動彈不得。
“此人如此年紀,不但是武聖,還是半聖!”
段藏海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當即拱手賠罪:“段某有眼無珠,不識真英雄,剛才得罪了,還望大人莫要計較!”
韓清將手中刀隨手一拋,拋回到段藏海手中,輕笑道:”一點小事,我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接下來半個時辰,眾人又針對蜀地羅家商討了很多對策。
韓清立威之後,其他人再不敢有半分輕視,其說話之時,所有人都是認真聆聽,不敢分神。
商談結束後,眾多客人離去,韓清則跟隨齊無鋒來到旁邊一間寬敞廳堂裡。
韓清隨即將自己在北地之行的經歷簡單講解了一遍,齊無鋒聽聞也是感概不已。
“想不到韓清你短短兩年實力就已經超越了我,你的天賦稱得上千古無二,再過幾年,或許韓異,墨家鉅子都不是你的對手!”齊無鋒道。
韓清輕輕喝了一口熱茶,追問道:”齊叔,我爹孃可還安好?”
“你爹孃在府中安穩得很,我待會兒讓王管家帶你去看望二老。”齊無鋒道。
“多謝齊叔!”韓清頷首,在他眼裡,這一對養父母不亞於親生父母,他心裡一直惦記著。
“韓清,你在北地和燕秋靈結為伴侶,又顯露出如此驚人的天賦,朝廷已是坐不住了,已有使臣在朝府中趕來,我猜是來索要二老。”齊無鋒忽又道。
韓清聽聞此言,神色也冷了下來。
二老和他雖無血緣關係,卻是對他恩重如山,朝廷要對他們二人動手,已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哼!我聽聞皇宮中高手如雲,一直沒機會領教一番,這次我正好瞧瞧這些大內高手有多大能耐。”韓清冷哼一聲,眼裡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齊無鋒微微頷首:“你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這些人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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