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事情已定，我先走一步，告辭！”
“好。”
劉嶽起身離去，行色匆匆，顯然韓清的加入對他也是一件大事。
“韓清，真正的強者都要經歷血與火的歷練，剛才劉嶽也提及，虞皇要對北地妖族動手。
北地局勢複雜，乃天下最混亂之地，除了妖族，我齊家，黑雀盟等大大小小的勢力不下幾十股交織在一起，過幾日我會舉薦你前往北地大營參軍，你可要好好表現。
朝廷一方無需擔心，你的身份我會為你保密。
至於羅家的刺殺，你也不必太過憂慮，劉嶽會派人保護你，我也會暗中派強者跟隨，你只需做好份內之事即可。”齊無鋒又道。
“好！”
韓清鄭重點頭。
在齊府最是安穩，但隨著他實力變強，軍中死囚已不足以支撐他境界快速提升，因為五境六境及以上的死囚太少太少了，而且，恆山城死囚多是蠻人，武功品質太低，即便斬殺一位五境蠻人，轉化得到的熟練度也微乎其微，他必須走出去。
若時間充足，他倒也可以考慮躲在府中悶頭苦修，但根據劉嶽剛才的分析，三年內天下就要大亂，那躲在府中這一項計劃就行不通了，他要走出去，狩獵同境或者比自己高一境的強者，如此才能以最快速度成為兵家大聖。
至於風險，做什麼事都有風險，重要的是值不值得。
“齊叔，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莊園了！”韓清又拱手道。
“齊雁，你也一起去吧，韓清，你過幾日出發去北地，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了解，比如這天下有多少頂尖勢力，頂尖高手，又比如如何成聖？這些東西都涉及禁忌，從書上是學不來的。”齊無鋒又吩咐道。
韓清微微頷首，他在府庫裡翻看了大量書籍，的確是沒見過類似的說法，比如劉嶽剛才提及的香火成聖。
“韓清，放心吧，在你走之前，這些東西我都會教你。”齊雁笑著向大堂外走去。
韓清緊隨其後，也走出了廳堂。
來到院外，他深吸一口氣，今日這一次見面，極大地拓寬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聽到了很多秘聞，讓他內心震動不已。
而他的心靈也似乎發生了蛻變，強者之心更加穩固。
“劉嶽對我禮待至極，是以朋友的名義招攬我，是清客，而不是手下。”
“我既然答應了他，就必然要信守承諾，將來助他成就一番功業。”
“現在我地位卑微，實力低下，或許算不了什麼，但我有七殺碑相助，成長速度百倍千倍於其他武者，我相信，終有一日，我能成為兵家大聖，攪動一方風雲。”
韓清一邊跟著齊雁往外走，一邊心頭思量。
當兩人走出齊雁中心大院，齊雁忽然扭頭道：“韓清，想不到你今日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如果是我，只怕要猶豫幾日，你的膽魄與決斷讓我佩服。”
“劉大人和齊叔已經說明利害，我心中也覺得有道理，那就沒什麼可猶豫的。”韓清道。
“話雖如此，不過我在你這個年紀，可無法在短時間內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
之前我只是覺得你年紀輕輕，天賦過人，是個武道奇才。
現在我發現還是小瞧了你，你可不是一般的少年郎啊，想我從小有我爹教誨，沒想到心性和膽魄這方面還不如你。”齊雁感嘆。
…
三天後。
松陽莊。
在獲得了一大筆銀兩後，莊子在黎泰主持下，已是全面運作了起來。
黎泰招募了大量僕從佃戶，分工明確，有人負責種植，有人負責巡邏，有人負責值守。
莊子裡面貌煥然一新，終於不再像前幾天那般冷冷清清。
此刻，韓清站在練武場上，清晨時分，他又吸收了金刀七雄中某一位的靈魂光點，獲得了一門大成三流拳法，摧鋒拳和一門體道四境練法瓊玉功。
經過四個時辰的苦修，他終於是將這兩門武功都消化完畢，墨玉功又提升了3%熟練度，再加上前兩天的苦修，距離圓滿已是隻差一步，即使1 %。
此刻，韓清也有幾分疲累，他坐在莊內一處涼亭，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他看到莊子裡的人忙忙碌碌，心裡不免感嘆。
若非他是蘇錦之子，若非天下要大亂，或許一輩子待在這莊子裡，做個富家翁也不錯。
不過，他轉瞬間就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練武，繼續練武！安逸平靜的生活本就不屬於我，我要抓緊一切時間努力變強才是。”韓清道。
這三日，他一邊等待齊無鋒和劉嶽的訊息，一邊苦修武功，冥想聚念，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之前斬殺山匪積攢在七殺碑裡的靈魂光點，此刻已是消耗完將近一半。
“吸收，靈魂光點！”
他起身來到練武場空地上，心念一動，又吸收了一枚靈魂光點，同樣來自金刀七雄。
眾多畫面在眼前浮現，瑣碎至極，也沒什麼有營養的東西。
待畫面消散，此人一生的武功技藝在韓清面前浮現。
韓清略一思量就做出了選擇，選擇了一門四境練法，鎮山功，熟練度已達大成，一門輕功乘風步，熟練度已達圓滿。
他首先繼承的是鎮山功，又立刻將熟練度轉化給墨玉功。
在七殺碑推動下，韓清開始一遍又一遍演練墨玉功。
時間流逝，某一刻，韓清身體裡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悶響，那是勁力融入骨頭，令骨頭蛻變新生髮出的聲音。
這一刻，面板上，墨玉功終於是達到了圓滿。
他心念一動，周身上下，有黑金色光芒閃爍，果真是比大成時更加凝實渾厚了幾分。
他以掌為刀，驟然對著旁邊一棵棗木劈斬而出。
這棗木直接是被攔腰斬斷，斷口光滑。
“墨玉勁果真是鋒銳至極。”韓清心道。
“韓清，墨玉功大成了？”
遠處忽然傳來齊雁的聲音，嗓門依然很洪亮，震得人耳膜疼。
“不錯，已經大成。”韓清也沒有刻意強調圓滿。
“如此速度，姐姐我都羨慕死你了，那接下來你要挑選五境練法了，還有你的拳法，刀法，橫練功等諸多鬥法都要更新，你在柏雲縣，對手都是無名之輩，所學鬥法武功能達到三流就已經算極厲害之人了。
但你前往北地，說不準會遇到武道聖地出來的高手，你在柏雲縣學到的那些鬥法就不夠看了。”齊雁道。
韓清微微頷首，的確，比如什麼鴻雁訣，最多算三流，即便他修到了破限，也只能比肩二流輕功，而那些武道聖地出來的人，只怕掌握有一流輕功，與之對敵，他自然會落入下風。
所以，從柏雲縣學到的這一身鬥法都要逐步替換成一流甚至是超品武功才行了。
“對了，不知當今天下有幾大武道聖地？其中有多少頂尖高手？又有多少頂尖武功？”韓清問，以後行走天下，碰到對手，若能分辨清楚其武功來路，那是戰是退心裡也有個判斷。
“所謂武道聖地，是指傳承上千年，有聖人坐鎮，能攪動天下局勢，獨立於朝堂之外的勢力。
幾年前，天下第一武道聖地當為大虞嶽麓學宮，以儒道為首，兼收百家流派煉神者，天下強者莫不畏懼。
不過嶽麓學宮覆滅後，大虞第一勢力當為墨家的天工坊。
其次，朝廷收攏了其中一部分強者建立了天聖學宮，論實力遠不如嶽麓學宮，姑且也能算一大聖地。
大虞之外，西莽天狼堡算一大聖地，北地黑雀盟算一大聖地，神聖沙漠帝國的大金剛寺，以及南海第一島國神農國的神農道宮也算一大聖地。
這幾大勢力是天下最有名的，傳承悠久，特色鮮明。
天聖學宮以儒道為支柱，天狼堡是兵道，大金剛寺是佛道，黑雀盟是刺道，神農道宮則是農家煉神者為主，天工坊自是以墨家為主。
除了這幾大超一流勢力，往下還有諸多一流勢力，以及一些不出世的隱秘勢力，這些勢力太過駁雜，難以列舉，我這裡也無法為你詳細說明。
至於這幾大勢力有什麼頂尖武功？待會兒我送你一份練武筆記，是當年嶽麓學宮領袖孔休所寫，其中有你答案。”齊雁思量道。
“好。”韓清微微頷首，又問道，“不知煉神者如何成聖？”
他現在求知若渴，出蜀前往北地這段時間，他要靠自己闖蕩，身邊再沒有齊雁這般身世顯赫的大高手，自是要多問問，想方設法拓展見識。
“想要成聖，當先要有一部無上煉神法，你已經有止戈經，只需每日勤苦，養神聚念，等法念壯大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能成為聖人。
韓清微微點頭，他現在已經愈發明白為什麼止戈經被稱為兵道無上煉神法了，原因在於，並非每一門煉神法都能成聖。
根據品質不同，所能達到的上限也不同，比如有的止步於半聖，有的止步於聚魂，能觸及聖人之境的煉神法，自是無上妙法，珍貴無比，全天下都沒有幾部。
“韓清，以你現在顯露出的天賦，成聖是有希望的，不過難度還是很大，古今數千年，我聽說過的聖人也不過數百，成聖，太難太難！”齊雁感概。
韓清心裡也十分贊同，踏入聚魂境後，他已經明顯感覺到法念壯大的速度變慢了很多，每日冥想，幾乎感受不到實力在提升。
這才是聚魂境，往後踏入合象，寄身等境，速度還不知道要慢到什麼地步。
人生匆匆不過一兩百年，韓清覺得，若沒有七殺碑，他便是什麼都不做，每日只冥想，到死也很難成為聖人。
這還是在他沒有瓶頸，以及沒有走火入魔的前提下，很多人走著走著，前方路就斷了，也有人練著練著，人瘋了。
再加上，朝廷對煉神法把控嚴密，普通人想得到一門品質一般的煉神法都是極難，更別提是止戈經這般無上妙法。
韓清就這麼隨意一想，已是感覺困難重重，幾乎是難如登天。
“對了，之前我聽齊叔說香火成聖，這又是什麼意思？”頓了頓，韓清又問。
“香火即是他人之念，聖人想要提升實力，單單靠自己冥想是不夠的，速度太慢，需化他人之念為己念。
所謂引領人道潮流，本質上也是想要收攏更多信徒，獲得更多香火。
這一點我的瞭解也極為淺顯，你也無需考慮太多，等你什麼時候成聖，這些東西自然就明白了。”齊雁耐心解釋道。
韓清點點頭，覺得有道理，成聖已經是難如登天了，聖人之後怎麼提升實力，想得有點太久遠了。
“對了，韓清，你現在已經踏入聚魂境，在突破合象境之前，應當先踏入武道五境，神魂之道境界不能超過體魄之道，這是常識，你可要謹記在心。”齊雁又道。
“放心吧，齊姐，這一點我心裡也很清楚。”韓清點點頭。
他在很多書上都看過類似的說法，魂太強，體魄無法承載，人腦海中就會無時無刻浮現雜念，若差距進一步拉大，則會不停墜入幻境，無法掙脫最終就會變成瘋子。
“你清楚就好，現在咱們回府一趟，我幫你去府庫挑選一門五境練法與合適的鬥法。”齊雁點點頭。
“好！”
韓清隨即跟著齊雁直奔齊府，不多時，兩人已是站在了碧潮閣大門外。
“公子，小姐，不知二位需要什麼幫助？”守閣奴魏空山當先出來迎接。
齊雁一隻手搭著韓清肩膀，漫不經心道：“幫我把孔休老爺子的練武札記拿來。”
“好！小姐稍等！”魏空山微微頷首，回身向閣樓三層走去。
“我們去府庫地下一層。”齊雁道。
韓清跟著他，自閣樓一層沿著一條蜿蜒向下的木質階梯來到地下一層，這裡光線明亮，四周牆壁和上方穹頂鑲嵌有一枚枚光華璀璨的寶珠，散發著柔和白光，將密室照得通明透亮。
密室內擺放著有一排排書架，上面擺放著的都是武功秘籍。
齊雁徑直向深處走去，韓清沒有跟上去，就在這階梯口等著。
約莫半個時辰，齊雁手裡捧著十幾本厚實的武功秘籍回來了。
她將這些書籍放在了旁邊一張桌子上，當先從中取出一本名為太上玄龜功的武功。
“按照你現在的勁力融合路線，太上玄龜功是五境最適合你學習的武功。
玄龜功以氣力綿長著稱，所凝玄龜勁防護力極強。
你若是能學會，踏入五境，戰力也會獲得最大提升。”齊雁解釋道。
韓清接過這本書，隨意翻看了一遍，只覺比墨玉功還要深奧繁雜。
“當然，玄龜功側重於耐力和防守，你若是想提升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可學習其他高深武功，我特意問過我爹，如抱嬰功，六御功都是極其適合你的武功，但府庫裡沒有，你若是想學，只能日後靠自己去搜集。”齊雁又解釋道。
“那就玄龜功吧，論上限，論戰力提升幅度，玄龜功不比那兩門差，只是強化方向有所不同，沒必要浪費時間精力去收集。”韓清思量道。
像這種高深武功，一定是極其稀有的，基本都收藏在各大勢力府庫中。讓他自己去收集，希望渺茫，不如就選擇玄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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