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
校場之上沙塵揚起,一個個禁軍士卒呼號道。
“殺!”
“好好好!”
“連珠箭,全中。”
點將臺上旌旗獵獵作響,阮虎換上了一身戎裝坐在上面,看著禁軍兒郎們一個個賣弄著武藝。
場上的健兒揮灑著汗水,竭盡所有力氣舞動著去了槍頭用布包住的長槍,發出聲嘶力竭的喊殺聲互相拼搏。
也有人在黃沙之上角力,在他面前展現著自己的武力。
有人騎馬連續射中二百步外的靶子,引起全場將士執槍頓地,山呼陣陣。
然後此人在點將臺前下馬叩首,領賞謝恩。
說是考校射藝,但是來了之後,自然就變成了諸般武藝的比較。
阮虎也不在意,所謂考校武藝只不過是個藉口。
甚至圍獵也只是一個藉口。
他此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利用相人之術看看這禁軍諸營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可用。
除了原本定下的賞賜,阮虎甚至脫下了身上的紫羅蹙金戰袍擲予此人。
“好個連珠箭,賞你了。”
“如此武藝,怎麼還是個羽林郎?”
“升……”
哪怕是平日裡指點江山,覺得那頭上的都是一些蠅營狗苟的無能瞎眼之輩,長吁短嘆自己一身本事不得伸展的。
若有朝一日,那金鑾殿上的人真的來到了你的面前,讚歎你的本事,賞你銀錢絹帛,脫下了自己的戰袍披在了你身上,還給你升官許願。
霎時間,那昏君也變明君,瞎了眼也變慧眼獨具了。
禁軍武備鬆弛多年,雖然老底子有一些是當年跟著先帝進入西成之地的北軍,但如今大多數已經垂垂老矣退了,上來的都是第二代子弟了。
但是人多了,總能看到一些好苗子以及武力強橫之輩。
而如何將這些人選出來,並集中在一起用好,就十分考驗一個將領的眼光了,需要天長日久的挑選和陪伴。
而阮虎,能一眼就看穿對方。
能在一個上午便知道整個禁軍自己能用的人,能催動的力量。
結束的時候,阮虎大手一揮。
“今日參與演武的所有人,賞絹一匹。”
“把酒抬出來。”
寺人抬出八十甕新豐酒,開啟了封壇。
捧著絹帛,聞著酒香。
本就因為演武而躁動起來的心,一瞬間被調動了起來。
“喝!”
“謝陛下!”
一瞬間,禁軍子弟呼喊聲震天。
只是喝了兩碗後,阮虎又宣佈了一個訊息。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阮虎將原本定在幾日後的圍獵,直接提前到了今日。
點將臺上,阮虎似乎一時興起直接說道。
“兒郎們,今日隨朕去封煌山南苑。”
“有些本事校場裡顯露不出來,圍場之上見真章。”
“若真個有本事的,另有賞賜!”
一通鼓譟,剛剛被阮虎選出來的那些有血性有能力的兵卒全部都被阮虎給鼓動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要跟著阮虎一起出去。
絹帛就是錢,而射獵所得的獵物也能夠帶回去。
獸肉能吃,此外不論皮毛、獸筋、角都有著大用。
更別說,皇帝還另有賞賜。
尋常時候可碰不見這樣的好事。
京中禁軍八千人,最後阮虎帶了一千二百人走了,大多數都是經過“演武”挑選的。
不能說是將禁軍之中的人才一掃而空,也能夠說是將一些有本事的都集中了起來。
禁軍之中的幾個將領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多言,阮虎根本不理會他們直接將人給帶走了。
正午時分,城北街上一下子變得喧譁了起來。
“嘚嘚!”
“駕!”
“嘚嘚!”
一匹匹馬穿過長街和城門,大量的步卒緊隨其後,護衛著天子的儀仗朝著城外而去。
旗幡一個接著一個,層層迭迭的在街道上空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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