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虎的御輦和天子儀仗不知何時被收起,此刻他騎在了一頭青驄馬上。
只是他看上去並不太習慣,勉強能夠維持慢走的時候在馬上保持平衡。
阮虎拉著韁繩,夾緊馬背。
心想著:“什麼時候奪一個騎馬技藝的倀魄。”
輜重車上滿載著獵物,各營隊放緩行軍,多派斥候巡視前路。
哪怕是行軍,許多人甚至是甲冑不離身,弓弦也沒有鬆下來。
乍一看。
讓人覺得不像是回京,而像是正在經過敵國境內一般。
阮虎騎在馬上,詢問身旁的衛士。
“人派回京了麼?”
阮虎已經讓人帶旨回京,讓京中文武百官和禁衛明日出京二十里迎駕。
衛士回答:“回陛下,一大早就分幾路出發了,下午應該就會到京城。”
阮虎點了點頭,至於為什麼派人回京有好幾個方面的考慮。
第一,若是路上出現了意外,西京裡面的禁衛出動,這樣就會有人接應。
第二,若是幕後作祟的是西京的人,讓他們出京迎駕的時候,阮虎可以順勢將其拿下。
第三,若是京城裡面沒有人出來,也沒有人接應,代表著京城出現了變故,他應該立刻想辦法應對,別稀裡糊塗的回京被人拿了。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考量。
至於襲擊者會不會是西京的禁衛。
阮虎覺得應該不可能,就算是他也不怕。
禁衛上上下下就算被拉攏,頂多就是數十上百人會鐵了心反叛,其他人頂多不過是脅從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是在皇城之內,這些人拿下了天子,隔絕內外然後以天子名義下旨,整個禁衛當然會聽從。
但是讓整個禁衛軍團開拔到城外圍殺他這個天子,他只要露面一聲高呼,然後麾下上千帶出來圍獵的禁軍子弟呼朋喚友。
怕是霎時這些人就要倒戈譁變了,至少大部分人會不敢動彈。
大軍沿著大道行進,也沒有走什麼小道,也沒有選擇繞道。
倒不是阮虎頭鐵,而是因為走大道不怕突襲。
“呼呼!”
大道之上風捲起塵沙,吹得人眼睛有些難以睜開。
阮虎騎馬穿過一個坡道。
抬頭望,看見有馬逆行而來。
斥候縱馬踏蹄抵達身前被護衛攔住,驗明身份後下馬回報說道。
“陛下!”
“尉遲將軍!”
“前面就是成元古道了,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尉遲崇武看了阮虎一眼,阮虎點了點頭。
尉遲崇武:“再探,再報!”
他說到這裡,眼神凌厲無比:“所有地方都要親至看過一遍,若敢欺瞞懈怠,軍法從事。”
斥候:“是!”
隨後迅速翻身上馬,一刻不停歇地離去。
路上。
所有人嚴陣以待,注視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阮虎也按劍持弓,甚至下馬步行。
卻沒有想到,所有人就這樣安然的走了過來,一直到下午都沒有任何動靜。
眼看著天色漸晚,也是時候找地方安營了。
尉遲崇武湊上前說道:“陛下,前面有地方紮營,雖比不得城郭,但是強過臨時的營寨。”
阮虎問道;“前面是什麼地方?”
尉遲崇武回答:“石橋莊,是閬風陳家的田莊。”
入夜,大軍在這個叫做石橋莊的田莊歇息。
此地陳家的子弟恭恭敬敬的拜見了阮虎,讓出了大宅讓阮虎歇息,提供了全軍的酒食,甚至還讓陳家的女兒來侍奉。
阮虎卻拒絕了,同時下令全軍夜裡戒備,尤其是看好陳家的這些人。
一方面是擔憂這酒食有問題,二誰知道那是不是美人計。
下午雖然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但是畢竟還沒有回京,不是鬆懈的時候。
夜深時分。
阮虎還沒有入睡,突然敏銳的聽到了遠處傳來奇怪的動靜。
阮虎身體的惡虎都驚動了,隱隱要從他身體裡掙脫出來。
他立刻翻身拿起了劍,同時讓人給自己披甲,衛士將阮虎長弓的弦給上上,箭囊也挎在腰間。
整個石橋莊也都被驚動了,阮虎走出來的時候到處火把亮起,尉遲崇武也一邊下令,一邊趕到了阮虎的面前。
阮虎走出大門,來到了莊子的街道中央。
只看見大量計程車兵聚集在左右屋宅的牆壁中間,手持長盾牌插在地上。
阮虎藉著火把的光芒,隔著一扇扇立起來如同牆壁一樣的盾牌朝著外面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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