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上了兵荒馬亂的時候,這也是一座小城了。此時此刻。
天子阮虎住在不遠處山腳下的別院裡,
百官在左邊,禁軍駐紮在右邊。
那人問道:“這我該怎麼說?”
黃徽很不耐煩,這蠢貨還不明白他的意思麼,非要他說得這麼明白。
“你剛剛怎麼連滾帶爬進來喊的,你現在就去外邊怎麼喊去。”
黃徽就是要將這事情鬧大,看阮虎如何能夠收場,天子不是說自己是得先帝託夢,所以才弄出這麼一招給文武百官來了個下馬威麼,那就將這事情鬧大。
看那阮虎能不能降服得了,這能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能取了人項上之頭的厲鬼。
若是降服不得,那之前的一切便全部作廢,天子威望大跌。
就算是贏了,天子腳下一位朝臣也因為鬧鬼而死,這不也同樣能夠證明天子失德麼。
朱雀門前阮虎鬧的那一出,讓黃徽對於天子阮琥不滿到了極點。——幾個人還沒來得及趕到天子下榻的別院,便看見裡三重外三重的禁軍將竹林和別院內外包圍得嚴嚴實實。
尉遲崇武看了一眼幾個人,立刻讓人將他們攔了下來,也很快得知了他們的來意。
侍衛抱拳單膝跪地:“將軍,有人稟告,說有妖邪。”
尉遲崇武得知了白麵圓胖男子的死訊:“好傢伙,原來躲在了另一邊林子裡。”
尉遲崇武立刻帶人趕了過去,原地沒能看到那白麵圓胖男子的屍骸,只看到了一灘血跡。
尉遲崇武立刻讓人圍了這片林子,燃起了墓冢香,甚至讓人放火將竹林給燒了。
很快,竹林裡的東西逃了出來。
“放箭!”
尉遲崇武當機立斷,用之前對付厲鬼的方法對付對方。
最近尉遲崇武對付的似乎都是這些邪祟惡物,不過也全當練兵了。
這伐山破廟圍剿各路邪祟,不僅僅能夠練士卒的膽氣。
更能練軍陣配合,習金鼓號令。
而且損失也不大。
對於武備鬆懈已久的禁軍來說,反而是最適合的戰場。
若是就這樣匆匆忙忙拉上陣與敵軍野戰,怕是一戰就要潰敗了,再也拉不起來。
不過。
和往日無往不利的情況有些不同,今日發生了一些異常的情況。
那用秘術和塗抹雞血製造的除魔箭矢落在其身上,沒有作用,
“什麼?”
尉遲崇武心中一驚,除魔箭矢沒能奏效還在其次。
更重要的是,那箭矢落在對方的身上竟然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這東西不是個虛無縹緲的幻物,而是個真真切切的東西。
“這不是鬼。”
尉遲崇武再仔細看那邪祟,便發現對方身形高大無比,身上披著熊皮,皮下還覆蓋著鎧甲。
一隻手持著盾牌,一隻手持有長戈。
其頭上兜著皮帽,臉上覆蓋著一層四目金面,看上去甚是神異。
“列陣!”
尉遲崇武立刻下令,讓準備已久的兵卒列陣上前。
但是那東西逼近上來,便發現之前遠遠小覷了對方的個頭,其矗在陣前和一座小山一般。
其盾牌往前一壓,就好像山倒了下來,瞬間將前面的十幾人給壓垮了。
長戈一揮,立時將一大片人掃在地上。
軍陣之中不少人都是新卒,見此狀瞬間嚇破了膽,畏縮不敢上前。
那東西也會抓機會,找準空擋便從哪新卒中間舉著盾牌衝了出去,這般夜色裡若是讓其跑了,哪裡還能找得到。
眼看著那東西要逃了,尉遲崇武立刻帶著親兵上前。
但是一交手,尉遲崇武也感覺頭皮發麻。
這東西力大無窮,不過幾個回合,尉遲崇武便感覺刀都抬不起來了,差點被其一戈給斬了。
這般勇力尉遲崇武一瞬間想起了一個只在史冊裡有過記載的,那些個以人武力名留千史的武將。
以一人之力殺破軍陣,於千軍萬馬之中獨身取敵將首級的存在。
所謂的萬人之敵。
而不遠處的道路上,黃徽渾身看到這一幕冷汗也下來了,眼中又是興奮又是恐懼。
“這,尉遲崇武要死了。”
黃徽想要天子跌個大跟頭,削弱天子的威勢。
但是如今看來,這跟頭似乎要跌得太大了。
若是尉遲崇武死了,黃徽能夠想象接下來會掀起多大的震盪。
他興奮,是因為天子的權勢若是被削弱了,他便可以得到更大的權勢,甚至是拿回丞相的權利也未嘗不可。
恐懼的是。
若是真的動盪太大了,讓天子連帝位都坐不穩了,如何穩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