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蠶縣的縣令立於馬下,躬身說道。“陛下不知。”
“那白姑神便是古成國祭祀的神靈,如今那古成國也不知道亡了多長時日了。”
“古成國的後裔祭祀的時候也多祭祀的是古成王,而非那白姑神了,不過至今廟內依舊留有白姑神的神位。”
蠶縣縣令不明白這白姑神靈驗在何處,若不是天子說起,他甚至都不知道這白姑神是何方神聖。
不過既然天子說其靈驗,定然是靈驗的。
阮虎扯動韁繩,看著那廟宇。
“古成國祭祀的神祇?”
“細細說來。”
既然天子想要聽,這蠶縣縣令自然巴不得多在天子面前多露一露臉。
“那上古的神話至今也無處可尋其源頭出自何處,不過有關於這白姑神的來歷有兩種說法。”
“一種,據說這白姑神是漢時帝女所化,據說其是騎驢子進入的西成之地,結果病死異鄉,死後那白驢守屍絕食而死。”
“另一種,說這白姑神是上古時的神女,乘白龍從西山而來,那白龍後來化為了白蠶,神女將那白蠶授予凡人教會西成之地百姓養蠶織錦之術,這才有了古西成國。”
阮虎也分不清這兩個傳說何為真何為假,不過他記得那白姑神出現的時候身上穿的服飾是漢時的,而白姑神也的確有著操控驢子的神通。
如今看起來,前者的可信度或許要更高一些。
阮虎下馬。
立刻讓人開始準備,入廟內祭祀起了白姑神。
一切準備就緒,阮虎點燃了一捧香,搖了一搖,煙氣朝著上方流淌。
平日裡碰上什麼神靈廟殿,別說是拜和上香。
阮虎沒派人去將你那廟拆了,把你神靈法相給砸碎,讓爾鬼魂遊蕩於荒野,暴曬消散於天日之下,便已然是他的恩典了。
就是那蓮花寺裡,他也就看了看,便扭頭就走。
他這人間帝王可算是當明白了,什麼神靈仙聖,在這陽世裡面都沒有他來得厲害。
但是此時此刻他想了想,那可是一大批白首驢。
他將香插入香爐,口中默唸道。
“受了我的香火,爾便該償還我的因果。”
阮虎這一炷香,立刻通往了靈境。
香氣層層消失於高處。
好似為阮虎的意識開出了一條天路。——雲霧繚繞。
層層樓殿仙闕林立,從高處階梯式的往下堆砌。
長廊之間仙娥拖著霓裳飄過,宮門之下金甲神將怒目看著遠處,還有那飛天的羅剎,巡道的神兵。
自從妙香天女被阮虎敕封之後,這靈境之中氣象越來越森嚴了。
阮虎一進入其中,便有鬼神列陣駕車前來迎他,他乘車從高處一路抵達宮闕之前。
然而,卻剛好看到了這樣一幕。
高臺之下。
一個穿著金甲披著熊皮大氅,面帶四目神相的無頭鬼神手持利刃,而那白姑神被套上了鎖鏈壓在了臺下。
此時此刻那白姑神瑟瑟發抖,不僅僅是恐懼那最高處發怒的妙香天女,更畏懼於一旁那無頭鬼神散發出的力量。
這方相氏,自古以來可是有著趕鬼弒神的神通。
阮虎從天而降,看了一眼那白姑神,然後接著朝著妙香天女身旁而去。
妙香天女上前:“陛下!”
阮虎從神車上站起:“朕來了。”
他沒有問妙香天女這是在做什麼,因為他知道對方會說。
妙香天女:“這賤婢竟敢隱瞞訊息,那馬面神雖然沒有煉製驢軍的神通,但卻也有法子可引出山中藏匿的白首驢。”
“看起來這賤婢還未收心,妾身定要讓她嚐嚐我的手段,煉化她的心魄神魂,徹底馴服她。”
“讓她再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違逆之心,順服於陛下。”
妙香天女似乎是真的怒了,要上一些阮虎都未曾見過的手段。
在她口中,面前的神祇不像是神祇。
像是一匹馬,奴婢家畜一般。
白姑神哭哭啼啼:“奴婢未曾隱瞞,只是未曾有人過問我。”
阮虎明白了過程,斟酌了一番說道。
“既然那馬面神也有法子能將白首驢引出,那此事便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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