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這白首驢便聰慧如同人一般,行軍打仗之時也以驢的意志為主,而人則聽從白首驢和驢將軍驅使。”
“神騶軍不僅僅人能披甲持槍殺人,白首驢也能以鐵蹄、血口、馬甲殺人,殺伐之利還遠勝過披甲騎卒。”
阮虎算是見多識廣了。
自古以來騎軍都是人為主,乘獸為坐騎。
這驢子軍是倒過來了,不是人騎驢,是驢騎人。
阮虎又問:“可還有什麼手段?”
白姑神點了點頭:“倒是還有一種神通,只是這手段不是普通的白首驢能用的,只有那驢首驢將軍能用。”
“這神通,名為叫魂。”
剩下的就不用白姑神多說了,這手段阮虎清楚的很,也更明白其厲害之處。
若是戰場之上,喊出一人的名字讓其不能動彈,於千軍萬馬之中陣斬敵方上將,誰都能夠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大半個夜裡。
阮虎要麼上前摸了摸那驢子,細細的問那白姑神白首驢的特徵。
要麼就是問她,那神騶軍的過往。
此時此刻。
好像這驢子,比美人還要誘人。
問到了半夜,阮虎終於弄清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卻突然話鋒一轉問起了一件事情。
阮虎讓人牽走了白首驢,走到了屋子裡面坐在了書案後面,而白姑神也調轉了個姿勢和方向,趴在了阮虎面前。
阮虎俯下身,聲音突然不再像之前那麼和風細雨。
“那馬面神帶著白首驢一路朝著西北方向而去,他是準備帶著白首驢去哪裡?”
“難道?”
“他是還有什麼後手在這邊?”
“你知道嗎?”
白姑神目光閃爍,左右躲藏。
這模樣,分明已經是將那馬面神給出賣了。
阮虎一把將那“肉琵琶”攬入懷中,如同一頭猛虎撲中了白鹿。
白姑好似嚇得縮成一團,好像怕被面前的山君給生吞活吃了一般。
“不要!”
“陛下饒了奴婢……”
燈火下。
阮虎投在地上的影子竟然真的化為了一隻惡虎,壓迫在了白姑身上。
“說!”
簡單的一個字,白姑卻聽到了虎吼。
瞬間,白姑便想象出了阮虎百般折辱自己的“兇惡”情形,雖然對方的魔君形象泰半是她自己腦補的。
其身子徹底軟了下來,如泣如訴的細聲說道。
“那馬面神在白馬高天之上有一支部族世代供奉著他,算是他的老巢和根基。”
“他此次定是朝著那邊去了。”
不知不覺間,白姑神便不再稱呼對方為王爺,而是叫馬面神了。
阮虎聽白姑神一形容,立刻知道這個部族是誰了。
“青面羌!”
“飛騎都!”
這個還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這青面羌的羌首手裡還掌握著一支騎兵,還兼著大晟的鎮將。
對著這個飛騎都,阮虎哪怕是來此地不久也是有印象的。
之前阮琥那個丞相叔父狗急跳牆召裴元驍進京的時候,阮虎便招了南北兩支蠻軍來震懾對方。
這支飛騎都便是其中一支,非常囂張跋扈,最後撤兵的時候還叫囂著要來西京問他討賞。
阮虎在殿上屋脊做妖魔的時候,最看不上這什麼鳥天子了。
而後來,他是天子了。
他當時心中想的是;“遲早把這些狗東西全殺了。”
而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又聽到了關於對方的訊息。
阮虎摟住白姑神的腰,讓其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上。
追問道:“你是說,他們要反?”
白姑:“妾身也不知,但是那馬面神在青面羌部族中信徒甚廣,年年人牲祭祀都未曾斷過。”
阮虎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個小麻煩。
想了想,他注意力轉移到了白姑的身上。
“那青面羌中,可有你的信眾。”
白姑點頭,不敢隱瞞。
“是有一些。”
阮虎有了些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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