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對方又來到了關於黃莊裡的訊息,還有一些黃氏族人藏匿起來的家產。一連半個月,那土地公是發現了什麼就來報什麼,比他這個偵緝府的校尉還要勤懇。
甚至於一些黃氏一族躲藏在其他地方的餘孽,也都一一被找了出來。
漸漸地,厲鷹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這土地公和黃家是什麼仇什麼怨?”——皇城宮禁。
一個個箱子全部都被翻開,裡面的冊子都被拿了出來,此刻成群的人正在核對計算著數目。
而阮虎拿起一本戶籍地冊,隨意地翻看著,同時緩慢走過悠長的宮殿。
“趙逸這個土地神,倒是個妙神!”
不得不說,妙香天女替阮虎選的這個堰縣的土地神,當真是妙得很。
昔日他死於黃氏一族之手,如今成為了堰縣的地神怎能不落井下石,別說是不會看到黃氏一族死灰復燃,那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阮虎回味起了妙香天女這安排,隨後依舊翻動著手上的書冊。
得到了這戶籍地冊,誰都能夠絲毫不費勁地接管整個堰縣,能夠知道堰縣究竟有多少田,其中有多少能用。
而對於堰縣的土地如何安排。
阮虎早已經想好了。
不多時,盤賬完畢,王如歡天喜地的跪倒在阮虎面前。
“陛下!”
“此次出征所需,全部都已經齊備了,還有富餘。”
一個黃家,足以支撐阮虎打這一仗綽綽有餘。
阮虎點了點頭,讓王如將接下來的事情辦好,王如歡喜地接下了旨意。
而阮虎這幾日。
一直都在來往京城內外的校場,檢視諸營的情況,也問起了禁軍諸營士卒的情況。
一家家的去看,一家家的送去賞賜。
不得不說,大多數的禁軍士卒家中過得並不富足,人口多一些的平日裡過得也甚是貧苦。
“怎麼回事,朕的兒郎怎麼能過這種日子。”
阮虎好似不經意間說起了堰縣的事情,說起了要將地賞賜給有功之士。
“那堰縣的地還不錯,你們誰若是有本事的,便拿去。”
阮虎其實來之前就準備和想好了,那堰縣離西京實在是太近了,放任這些世家大族在周圍可謂是危險至極。
而阮虎,也準備等這一次仗打完,便開始著手修改兵制。
校場之上。
空氣頓時為之一靜,隨後人群之中有人高呼道。
“陛下說的可是真的?”
“那堰縣的可都是好地啊,陛下也捨得?”
“若是真的,我這一次去巫郡,將命賣了又如何!”
“真的要發地嗎?”
阮虎大笑:“朕金口玉言,豈會空言。”
他指著下面的人:“你們這些人都是昔日跟著先帝一起入西成的子弟,朕怎能看著爾等過這等日子。”
“不僅僅是地,美人、官爵,朕什麼不能給的。”
瞬間,所有人眼神都變了。
變得,好似和阮虎這個虎狼一般。
不僅僅因為阮虎這個天子威望日深,說的話在他們之中很有分量。
更因為,他們想起了一個例子。
“尉遲崇武!”
誰不知道。
這廝,馬上就要當上都督了。
天子說的話不僅僅會兌現,而且還加倍。
阮虎知道土地會激勵將士,但是他自身還是低估了這個激勵的程度。
不是這個年代的人,難以理解人對於土地的渴望。
預熱完了。
自此,阮虎也徹底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可信任的主將,後勤糧草,士卒軍心,
打仗,主要打的就是這三樣。
剩下的。
一部分看情報,一部分看天命了。
阮虎披著鎧甲回了宮,剛剛卸甲,這個時候便有急報送入宮中。
“巫郡五溪巡檢司急報!”
阮虎:“念。”
來人:“夔塘關守將朱融棄關投降了蠻首龔天。”
阮虎立刻停止了卸甲,提著頭盔走了上來,就好像提著血淋漓的頭顱。
“給朕。”
阮虎一邊看著,目光之中的殺意也越來越濃烈。
他嗅到了屍山血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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