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他起身被姬妾服侍著用甘露漱口,便得知了黃徽滿門被拿的訊息,嚇得將銅盆都打翻在地。
“什麼?”
這老頭子,被嚇得筋軟皮麻。
在李弘道眼中。
黃徽不久前和陛下作對爭奪那西蠻義從府的都督位置,轉瞬間黃氏一族滿門便都被拿下了
而這事情,他也做過啊,只是最後服了軟。
此刻一回想。
李弘道怎能不被嚇得七竅昇天。
皇帝要殺黃徽滿門,接下來要不要殺他?於是李弘道一大清早就寫好了奏疏,還和闔府上下和十幾位妻妾交代後事,跑到宮門前跪下了。
可惜,宮裡面卻始終沒有回應,只感覺心情不斷地下沉,如墮無間地獄。
他們當然不知道。
這是因為天子睡著了。
寢殿。
阮虎一起身王如便找準機會湊上前來,替換了一旁的寺人宮女服侍著天子梳髮。
阮虎一看王如,便知道他有事要稟報。
“拿下了?”
王如點頭:“已經拿下了,一個都沒跑。”
阮虎絲毫不意外,到了這一步,那黃徽還能做什麼垂死掙扎。
不過這個時候,王如悄悄湊上前來,欲言又止。
阮虎看出來了:“說。”
王如立刻遞上來了一樣東西,高高捧過頭頂。
“陛下,這是請罪的奏疏。”
阮虎掃了王如一眼,看都沒看直接問道。
“誰的,黃徽?”
“他還能上奏疏?”
事已至此,阮虎對於黃徽其實已經不怎麼關心了,而是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黃徽死定了,不僅僅要死,而且還得讓群臣定罪,再堂堂正正地殺了他。
而其餘黃氏一族也會被一一定罪的定罪,該殺的都殺,該流放的流放,該貶籍為奴的發賣為奴。
這些事情自然有揣摩上意的酷吏去做,一定辦得妥妥當當,讓天子滿意。
哪用得著天子。
然而低聲下氣的宦官卻說道:“是李公,他現在就跪在朱雀門外跪著。”
阮虎皺起眉頭,然後又迅速鬆開,他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殺了個雞,把猴子給嚇壞了。
阮虎對於黃徽是忌憚,對於李弘道這個老丈人,阮虎只有一句話。
“朕這國丈!”
“真是又菜又愛玩。”
就這本事,還有這膽量,他怎麼敢上桌的。
就算上桌,也只能是被端上桌。
王如聽不懂天子這話,但是大概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更明白,天子以調侃的語氣說完了這話,李弘道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大事了。
果然,阮虎拿過了那李弘道請罪的奏疏,看了幾眼之後說道。
“不光女兒生得好,這奏疏也還寫得挺好。”
阮虎將奏疏扔了回去,王如立刻小心翼翼的捧著。
阮虎:“不夠深刻,讓他回去重寫。”
王如:“奴婢這就打回去。”
這菜雞老丈人,是得讓他長長記性,莫要再做那認不得大小王的蠢事。——阮虎穿過一道道門檻和帳幔,逐漸的靠近那黃帝留下的神鏡。
就好像神人行過宮闕,然後其影子一晃動,竟然直接進入了那神鏡之中。
“恭迎陛下!”
畫壁之中。
妙境樂土。
三十三天女相迎,阮虎如同天帝降於宵宮。
阮虎來到此處,是因為妙香天女告訴他。
她已經轉化出了自己的第一個社公神。
“社稷之神!”
此時此刻,阮虎再次想起了妙香天女對於這社公也就是土地公的稱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