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還恰逢一陣不知道從何處來的烏雲遮住彎月,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這般時候,邪物應當要出來吃人了。
此時此刻。
西市門樓內外圍滿了人,肩甲碰撞發出輕響,弓弩上弦緊握在手中。
阮虎站在遠處橋下的垂柳旁,望著遠處那幽深的門樓,然後抬頭看了看天色。
按理說,今晚這天色似乎不適合動手。
但是既然都到這一步了自然不能撤。
而且事情宜早不宜遲,誰知道過了今夜那貙人還會吃幾個姓阮的,邪法巫術會不會又漲幾分。
更重要的,是讓那貙人背後的存在和勢力不能回過味來,要的就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尉遲崇武看了天子一眼,見對方點了點頭,其立刻拱手作揖,便朝著門樓下做了個手勢。
“上!”
埋伏在四方的禁軍士卒聽令,一下子壓了上去。
只見門樓前擺放著兩排架子,架子上面空蕩蕩的。
尋常若是開市的時候,這架子上掛的全部都是兩尺高的大燈籠,分為五六層往上堆迭,一入夜便全部點亮。
此時此刻那兵卒早有準備,上前攀爬著架子迅速將西市門樓的燈籠掛上,一一點亮。
還有成群的人高舉火把,火光瞬間驅散黑暗,將周圍照得通明。
這般大的動靜,也驚醒了藏匿在西市門樓上那晝伏夜出的人。
“快醒醒,下面有動靜。”
“有人。”
“好多的人。”
“誰?”
“不好,是禁軍。”
門樓裡面一陣慌亂,在下面都能聽到上面有人在說話。
看到下面已經被披甲猛士團團圍住之後,這些人立刻被嚇得六神無主魂飛魄散,作一窩蜂散了。
而樓下的禁軍士卒也看到了上面的人影,二話沒說,直接便放箭朝著上面射去。
“啊!”
兩個藏在門樓上的朝著下面張望,當即便被射死了,一個發出一聲慘叫,另一個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有人從門樓裡衝出來,看見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竟然想要念咒作法。
但是這人跺了跺腳,咒還沒來得及念出,便被一槍給捅死了。
還有一個慌張之中躲避箭矢,從門樓上躍下,直接給摔斷了腿,然後在慘叫哀嚎之中被禁軍士卒的刀槍壓下,活生生拖了下去。
幾名士卒迅速的拖拽著屍體、押送著俘虜後退,隱匿入了軍陣之中。
而軍陣讓開一條縫隙,然後馬上合上,依舊列著陣對準了門樓的方向。
這個時候,門樓上那吃人的邪物也終於醒了。
天上黑雲壓頂。
樓下紅光閃爍。
伴隨著一聲非人的怪叫聲,一陣狂風捲起,伴隨著一個肉眼看不見的影子從門樓上一躍而下。
“殺!”
“什麼東西?”
“看不見啊!”
那邪物終於衝了出來,一陣亂衝亂撞,就好像虎象撞進了人群之中,頓時便掀得人仰馬翻。
眾禁軍士卒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面對著看不見的怪物,依舊還是嚇得渾身冷汗慌張不已。
哪怕是厲鬼,那也是看得見的,禁軍士卒也不是沒有見過。
看不見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最大的恐懼來自於未知,來自於內心自己嚇自己。
“到這裡來了。”
“快堵住它。”
“把它壓回去,別讓它跑了。”
眾人拿著刀槍對著空處亂砍亂刺,無人能夠看得見貙人,情況十分危急。
這般下去若是再傷亡一些,怕是眾士卒的膽氣就要洩了,而這邪物也就順勢衝出了包圍,想要拿下它就千難萬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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